身影我覺得安心才任由意識模糊。
“沒什麼,我記得我昏過去前聽到你說了發狠的話……”我小心翼翼看他,他抬頭與我視線相對,深邃的眼眸映上我不解的神情。他偏過去,“只是嘴上說說,沒其他事。”
他送我來醫院後就跑到學校去找了那個砸球的人,揍的那人去了半條命,不論誰勸阻他都聽不進去,說著我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讓那人賠命,他揪著那人來到我急診室,讓那人拖著傷痕累累的身子候著急診室,只要醫生說沒事就放過他,否則當場斃了他,分不清秦唯冽話裡的真假,但那人是真的被嚇著了,最後是深深被嚇昏過去。
這事已經傳遍整個校園整個醫院,因我的情況危險,所以學校沒有重罰秦唯冽和那男孩,說兩人都有錯,只扣了點學分,沒有多大影響。但秦唯冽被扣學分還是讓我心疼了,他是個很優秀的學生,我不想他身上有任何汙點。如不是陳晨今天告訴我,我還不知道他為我做了這麼多,不過他沒有提我提了倒顯尷尬,就當不知,心裡記著他的好。
我醒來的訊息傳出,每天來看我和貝貝的人不間斷,就連校長也來過一次,我簡直受寵若驚,他幾句後提到秦唯冽打架的事,居然說主觀上是贊同秦唯冽的作為,這要是讓秦唯冽知道還不知多訝異呢,他們一直以為學校對他們敷衍了事。這一個月是楊老師幫我代課,也算是我之前幫忙的回報。她來看望我時,說的最多的是我班裡的學生,她說代課後才真正認真看他們,說男的帥女的靚,是我們系裡最養眼的一個班。
“哎,我要是再年輕個幾歲,絕對要吃回嫩草!”楊老師鼓著腮幫子滿臉的哀嘆之情,李老師白她一眼但也沒阻攔她的妄言,她內心很痛苦,找到目標轉移注意力也是好的,只想時間能是她最好的夥伴。但我也知道,有些人和事,時間也無能為力。楊老師也能猜到我的情況吧,哪有男人會讓一個女人懷著孩子獨自生活,就連生死一線間的生產和坐月子都是一個人,她不再提我那老公的話題,只顧逗著我懷裡的貝貝,我看她一眼收起內心洶湧的思緒,如今也只有抱著貝貝我心裡才覺踏實安定。說起來,我們三人有時竟有同病相憐之意。我失笑出聲。
“你班裡的學生都很聰明,期末考也沒什麼可擔心的,放心吧。”李老師削了個蘋果給我,我笑著接住,“嗯,我對他們有信心。”
李老師點點頭,“也是,他們是你教出來的。”
楊老師見貝貝睡著,興致低落,“你請保姆嗎?”
出院後就是暑假,頭兩個月我還能照顧的來,這段時間我也在想以後該如何,對與貝貝的一切,我都不想假借於人,“一個人走過大半的路程,我想我能做的更好。”
“乾脆我和李老師認他做乾兒子,好不好,你不在辦公室的時候換我們照顧。”楊老師貼著臉揉摸貝貝熟睡的臉,“貝貝,我做你的乾媽媽,好不好?”
我看向李老師,李老師背過身去,抬手摸著臉的動作讓我心一動,看來她也很喜歡小孩子,“好啊,多個人疼貝貝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李老師轉過身,吸了吸鼻子笑著點頭,我親了親貝貝後道,“李老師,幫我抱貝貝到搖床裡睡,好嗎?”
“好……好。”李老師顫著聲,從我手中接過貝貝,身子也僵硬住,床與搖床相距也就幾步的距離,可李老師彷彿走出了一個世紀的路程。楊老師看後嬉笑打趣著。李老師將貝貝輕輕放進搖床,輕輕撥出一口氣,臉上的神情也比往常柔和許多。
“對了,這搖床是誰買的?不像是醫院裡的,簡約卻很可愛。”楊老師盯著搖床疑問道,我也隨之看向搖床,從我醒來就看見它了,也沒去打聽過,“不知道,你不說我還真沒看出來。”但我心裡隱約有了個答案,看到貝貝舒適的睡臉,我欠缺的一塊被滿滿填起。
☆、終是出院
在醫院的一個月裡,並不覺得無趣發悶,醫生給我幾本育兒的書籍,每次喂完貝貝後,哄著他入睡,等他睡熟後我就看書打發時間,而經過一個月貝貝的臉也已經長開。秦唯冽說的沒錯,他笑起來和我很像,有時像是能感知我心底的悵然,他會甜甜的笑,彎彎的小嘴合不起來,直到我也跟著他笑起他才收起笑容。可長開的他,眉眼間特像他,尤其是那雙眼,雖經常是半眯狀態,但睜開時水霧的眸子清澈深幽,像極了他,說不上悲喜。時常想這真的是天註定,貝貝的生日和他是同一天。
母子連心,他醒著的時候也只在我懷裡才能安靜,小手緊緊拽住我的手指把玩,不知道歡樂個什麼勁,揮舞著短小藕似的手臂想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