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褚守成覺得自己歡喜的快飛起來了,但很快褚守成面色就又變了:“不過娘,芳娘她不大喜歡我。”褚夫人見兒子一副情竇初開的樣子,心裡既是歡喜又有一些酸澀,兒子這次是真真切切的要娶媳婦了,以後就要把他交給別人照顧了。
春歌在旁邊笑了:“大爺您這是說什麼呢?大奶奶再是爽朗大方,也是個沒出閣的姑娘家,害羞也是常事。”褚守成的心被春歌這兩句話說的又歡喜起來,褚夫人搖一搖頭,罷了罷了,兒子大了總是要成親的,與其尋個他不喜歡的,倒不如尋個他喜歡的,況且秦家除了窮一些,旁的都出色。
芳娘推開家門,坐在葡萄架下的秦秀才已經跳起來衝到她面前,拉著她的手問道:“姐姐,褚太太沒有難為你吧?雖說你總說她人好,但以富貴驕人的人並不少。”芳娘喘了口氣坐下才道:“你啊,怎麼一遇事就這樣?你這樣我怎麼放心……”
芳娘頓一下,才把後面那兩個字說出來:“出嫁。”出家?秦秀才啊了一聲就道:“姐姐,出家了不也一樣可以回來,我只是擔心你。”猛地秦秀才意識到了什麼,嘴巴開始張大,看著芳娘有些不可置信:“姐姐,你要出嫁,嫁給褚守成?”
芳娘點頭:“是,阿弟,你那天說的話對,他既在我心中和別人不一樣,那我就試一試,畢竟他不是陌生人。”秦秀才眼眨都不眨地聽著芳娘說的,突然跳起來道:“姐姐,你真的要出嫁,那我要尋尋,給你備些什麼嫁妝?”
這個阿弟啊,芳娘嘆了口氣叫住他:“褚家是什麼樣人家,我們又是什麼樣人家,這嫁妝辦厚了我們沒這樣能力,辦薄了也被人看不起,索性不辦。”芳娘這句話又提醒了褚守成,他頭搖起來:“不成,姐姐,褚家和我們這樣人家差別太大了,做這樣人家媳婦,會受氣的。”
芳娘這下笑了出來,她笑的很開心,笑到秀才娘子抱著孩子出來瞧瞧出了什麼事,芳娘已經笑的捶著桌子,等好不容易收了笑才往秦秀才身上打了一巴掌:“你怕什麼,我是他們褚家明媒正娶的,那日去褚家讓他們履行婚約都不怕,你此時倒怕起來?阿弟,你一直想我嫁出去,既然我和褚守成也算有緣分,嫁就嫁吧。”
秦秀才坐了下來,雙手合掌把芳孃的雙手合在一起,很認真地說:“姐姐,你決定的事我從來不會反對,現在也是這樣,嫁進去褚家要敢欺負你的話,我一定會給你討公道的。”芳娘沒有抽|出自己的手,只是看著他點頭。
秀才娘子站在旁邊,聽著他們的對話,竟不知道要說什麼,還是錦兒耐不住啊了一聲秀才娘子才上前道:“相公,姐姐,這不管怎麼說都是喜事,我讓張嫂子加兩個菜,再把去年釀的酒拿出來,相公和姐姐也喝兩杯。”
說完秀才娘子就把錦兒放到秦秀才懷裡匆匆忙忙走了,秦秀才接過女兒,看著她揚起笑臉,眼又看向芳娘。芳娘面容沉靜,拿著一枝花開始逗起錦兒,感覺到秦秀才的注視,芳娘露出一個讓他安心的笑。秦秀才讀出她笑裡的意思,也對她點一點頭。
褚夫人既已做了決定,第二日就請了媒婆上門,除了上次來過的周媒婆,還有位姓林的媒婆,兩個媒婆一見了芳娘就滿口恭喜。周媒婆笑的滿臉皺紋都皺在一起:“恭喜秦姑娘,賀喜秦姑娘,難怪上次吳家來提親沒答應呢,雖說吳大爺也有幾分薄財,可和這褚家怎麼能比?”
聽她說的有些不像,林媒婆不由咳嗽一聲:“周姐姐,方才在褚太太面前你是怎麼說的?還是你今兒見酒好就多喝了兩杯,說出這樣話來,不想要媒錢了?”周媒婆這才把嘴一掩,對芳娘道:“我今兒多喝了口酒,說出這樣話,姑娘莫怪。”
芳娘輕輕一笑:“一家有女百家求,這也屬平常,只是周嫂子這麼愛說話,難怪會來做了媒婆。”林媒婆不由想笑,周媒婆雖曉得芳娘這話口氣不好,可是芳娘笑著說的,也不好反對,只是嘟囔了兩句,也就做媒婆該做的事。
換了庚帖,商議了什麼日子褚家來下定,按褚夫人的意思,這婚事是越快越好,頂好就定在八月十六,取人月兩圓之意,那這下定過禮的日子也不要太遠,把庚帖拿去,家堂裡壓三日,沒任何異象那就來下定。
林媒婆說完了就笑:“想是褚太太見二太太抱了孫子,心裡也著急,必要早日娶媳婦過門。”朱氏在四月生下一個兒子,褚二老爺夫婦遂了心願,孫子滿月那日大擺宴席。
這大擺滿月酒惹惱了剛結親的顧家,當時守玉嫁過去,褚二老爺說自家剛分了家,手頭銀子不湊手,除了褚夫人備的那兩千銀子之外,就是些衣料首飾,連座田莊都沒陪送,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