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這十來年我掌褚家產業,不但沒有縮了幾分,反而還漲了幾倍,此時你說我是外姓人?二叔,這話你敢不敢去靈前對公公講,對你死去的大哥講?”
褚二老爺的臉越來越紅,褚二爺忙開口道:“大伯母消消氣,您也知道我爹他不大會講話,大伯母,既是褚家的本錢,倒不如各佔一半,酒樓和絲行各自分一半就可。”褚夫人瞧著他:“憑什麼?你可知道酒樓和絲行的生意是怎麼做起來的,你當只下本錢就成了嗎?我請滄州城裡各家去酒樓試菜時候你們在哪裡?我遠赴江南去收絲的時候你們在哪裡?此時輕輕鬆鬆一句話,你們就要佔了一半,你們當我是誰,三歲孩童嗎?”
褚二爺有些狼狽,一直沒說話的褚二太太忍不住開口了:“既不佔一半,大嫂你也有功勞,四成,我們佔四成就好。”褚夫人伸出一根指頭:“別說四成,酒樓和絲行,一成我都不會給你們。”
說完褚夫人坐回椅上,瞧都不瞧他們一眼,褚二老爺這時醒悟過來:“大嫂,你別太過分。”褚夫人瞧也不瞧他,只是對二叔公道:“二叔公,產業就按當日公公留下產業兩下分開,酒樓和絲行當日的本共有五千六百兩,算是一家一半,我再補兩千八百兩銀子給二叔叔,這座宅子,二叔家想繼續住也成,不願繼續住,當日也是估過價的,原樣造起來再加地皮,總共也要五千來兩,我到時再拿出兩千五百兩,共總就是五千三百兩銀子。”
這話聽的褚二老爺一家三口面上都變色,褚二老爺指著褚夫人:“大嫂,你別太過分。”褚夫人望著他:“我過分?二叔叔,是你過分吧?這十來年我一直忍著你們夫妻對我的怨言,背後更是做了不少小動作,每個月你們夫妻除了月例之外,還要支一百兩銀子做零用開銷,賬上那份開銷照樣不減,我也照樣供給,從沒和你們算過細賬。守業成婚,聘禮我全力支援,你們說五千銀子不夠,我又再加三千。守玉定親,除當日婆婆留下的東西之外,我又額外加上兩千銀子給她壓箱,為的是她去別家好做人。二叔叔,真要細算起來,這筆帳要怎麼算?”
褚二老爺的手指頓時縮了回去,這些話都是實情,只是他從來沒有細算過。褚夫人瞧著他,要說話就一次把話說清楚:“更別提你那樣教守成,務必要把守成教成一個紈絝子弟才甘心,你就算心裡怨我,可是守成是你大哥留下的唯一血脈,二叔叔,你做那些事的時候,可曾想過你大哥當日?”
聽到自己的娘話裡有哽咽,褚守成雙手放到她肩上:“娘,兒子原先是糊塗,現在兒子已經明白了,以後有兒子護著娘,娘不用那麼辛苦。”褚夫人手搭到肩頭摸著兒子的手:“二叔叔,你從來只看重錢,為了銀子連公公臨終之訓,連骨肉親情都不顧。好,那我今日就和你講錢,你且細算算,你這一家子十來年吃穿用度花了多少,若按當日公公在世的產業,一年你又能分到多少銀子,兩相算下來,看是誰欠了誰,誰算計了誰?”
褚二老爺已經毫無分辨之力,跌坐回椅上,褚二爺心裡一直在算,現在瞧來,褚夫人不但已經攏住了族人們的心,也把賬冊牢牢握在手裡,只得推一下自己爹的肩膀,示意他先應了。
褚二老爺勉強開口:“好,大嫂,帳都是你記得,我也不好分辨,只得吃了這個啞巴虧,就按你方才所說分了,只是我們一家也不好去找房子,依舊住在這裡。”既然他們都肯了,族裡別人也就應了,當日褚老太爺留下的產業二一添作五分開,各房的下人也隨著各房,等尋個泥水匠人,把這住的院子中間再打個牆,二房另開一門出入。
寫了分家文書,瞧著上面自家分得的不過是五百畝地、一座典鋪還有一座布莊。褚二老爺恨不得把這紙文書丟到褚夫人面上,再怒罵她一頓,罵她怎能如此算計?
65、酒席 。。。
褚夫人己經站起身;那文書只是略掃一眼就笑著道:“勞煩各位了,酒席己經備好,我一個是個女人,又是個寡婦;就由小兒陪眾位飲酒。”說著團團行了一禮,眾人紛紛還禮,褚夫人又叮囑自己兒子幾句;這才往裡面去。
酒席早己備好,一聲令下下人們就排開桌子;放好碗筷;眾人又各自落座,二叔公坐了第一位,族長坐在他旁邊,其餘的人依次落座。
見酒席豐盛、下人殷勤,旁邊一人不由讚了一句:“果然大嫂治家面面俱到,這樣酒席也是難得的。”這話讓心裡本就有氣的褚二老爺更加不悅,想接幾句話就見不管是族長也好,二叔公也罷,都在那裡和褚守成說話,自己兒子孤孤一個坐在那裡。
褚二老爺心裡添了幾分酸澀,但面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