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
白若雪知他說了謊話,抿嘴一笑,說道:“是麼?”看看蕭影一臉是血,心下一酸,眼眶就紅了。
蕭影急忙岔開話題道:“你身子能動了麼,快搖醒他們幾個,咱們即刻得走,遲了只怕又要出亂子!”
白若雪心底正也歡喜,原盼得與他獨處一刻是一刻,聽他這麼說,哪敢耽擱,當即起身去探看其餘幾人。她受傷最輕,迷藥這一散去,立時行動自如。
莫溪言、莫問天、趙子云三人一搖即醒,李存勖卻是武功平平,搖喚半天仍未醒轉。
白若雪、莫溪言受傷皆不重,當下莫溪言抱著李存勖,蕭影在白若雪的攙扶下勉力緩行,莫問天和趙子云以刀劍拄地,也可自己緩步行走。
走到門口,蕭影回頭望了一眼,見廳內到處血跡斑斑,那邊遠一點的地上躺滿了屍身。這些屍身有的沒了頭顱,有的四肢不全,死狀慘不忍睹,其中大多是李存勖手下的侍衛。近處橫七豎八,躺的多為山西武林人士。
白若雪跟著他回頭望得一眼,突然失聲道:“爹爹……爹爹的大仇……”將蕭影扶去倚門靠著,持雙劍近前一一翻查盧焯義。左找右找,均未見其人躺在裡面,幽幽嘆了口氣,心下極是失望。
莫問天以劍拄地,佝僂著身子站在門口,向白若雪道:“你將這些人都殺了!”
白若雪瞧了他一眼,臉上失驚道:“這……”將目光移向蕭影,看他做何決斷?
蕭影道:“他們只是一時迷了心竅,罪不至死,便饒過他們吧!”
白若雪“嗯”地一聲,點了點頭,走到門口扶起蕭影,一步一挪向門外走去。
莫問天右手五指陡然一緊,將長劍劍柄緊緊握住,一陣風吹來,身子顫顫欲倒,這才又鬆開五指,無奈地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出門一步一跌地跟著蕭影等人去了。
趙子云本待將李存勖送回王府,但想屋裡那些覬覦驚鴻簪之徒,醒來之後必定會到王府追查蕭影的下落,眼下晉國四面楚歌,原先守衛王府的軍隊,大多已被晉王派往邊境鎮守,屋裡那些人個個窮兇極惡,莫要到時給找蕭影不著,卻給他們劫持了李存勖去,倒不如一起出城,暫避風頭。
當下一行人徑往城郊,行動緩慢,老半天才來到郊外一片樹林中,人人心中鬆了一口氣,坐下地來歇氣兒。
白若雪扶著蕭影坐在松葉雜草之上,自己也坐在他身畔。
一輪圓月掛在西邊的樹梢,如水般月色灑進叢林,影影綽綽,更顯樹林的清靜幽深。夜風拂面,人人頓覺神清氣爽。
白若雪卻輕輕嘆了口氣,似心中有惆悵,又似迷茫。過了一會兒她才道:“今晚的月亮好圓,昨晚的月亮更圓,只可惜我一眼都沒有看到!”
她坐於蕭影與莫溪言之間,與二人相距均有一步之遙,月光下白衣飄動,鄉農人家的粗布白衫,擋不住其綽約風姿。
蕭影感慨道:“十五的月亮十六圓。能見到今晚的月亮,何嘗不是件美事!”
白若雪心裡幽幽嘆道:“是啊,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可是何以中秋團圓之夜,卻被人們選在十五這天?在人的心中,可也有月圓之時?”想到這兒,不由得轉頭望了一眼蕭影。
只聽蕭影又道:“蕭影若不得人相救,只怕現下便不能坐在這兒,看這般美好的月亮啦。”
白若雪一愕,轉眸怔怔地瞧著蕭影,疑道:“你說適才有人救了你麼?”
蕭影道:“嗯,朦朧間有人餵我吃了一粒藥丸,是做夢還是真的,這會兒我都想不明白。”接著他將昏迷之中聽到的話大致說了一遍,不過當時的情景,好多已然不能記起。
卻聽莫溪言道:“真有此事?這就奇了,我隱約也聽到有人說‘祖上世代相傳下來的寶藥……倒便宜了這小子’的話。後來……”
白若雪雪白的雙頰陡然泛紅,顫聲道:“後來怎樣?”現下隱約記起,自己在半夢半醒間,也與蕭影說了很多很多話,生怕被莫溪言聽了去,這才驚問出聲。又想起方才自己醒來之時,與蕭影情意綿綿的一幕,登時低下了頭,不再言語。
莫溪言道:“後來好像聽到了有人離開的腳步聲……好像……好像……”他伸右手撓了撓頭髮發,顯是在極力回思。
半晌他才又道:“若是夢境,咱倆聽到的怎會這般相似?若不是夢境,聽那人的口氣,對蕭兄你似乎心存恨意,為何還要救你?若為了得到驚鴻簪,他大可救你之後,將我們都綁了,逼你交出寶簪。”
蕭影想了想,說道:“咱們也用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