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肯給他解藥?她爹怎麼說也是中原的皇帝,她公然幫著契丹韃子消滅親生父親,可是狠辣過了頭,難怪蕭大哥也給她操控在手中。”
蕭影道:“其實……其實瑤……朱瑤也不是不好……只是……唉,她的心思,我也摸不準。這事咱們先不說了,日後你與她遇見,也得防著些兒,她手下不乏厲害腳色。”
他這般說,一來著實害怕白若雪與朱瑤偶然遭遇,一個性如烈火,一個智計百出,再加上朱瑤有“陰陽雙煞”“風雨雷電”等眾多高手,白若雪多半要吃大虧;二來天有不測風雲,說不好也有湊巧的時候,朱瑤一個不防備,給白若雪撞個正著,當真也難保個萬一。
白若雪歇得一會兒,拉了蕭影的手,又站了起來,急生生道:“咱們快去皇宮,晚了只怕來不及啦!”
蕭影道:“不急這一時半會,咱們得先填飽肚皮。再說姐姐身陷魔窟,非得先救她出來,再赴中原!”
白若雪急得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氣道:“你就只替別人著想,也不想想,自己性命攸關!”
她卻不知,蕭影此刻著實也擔心她劫後初醒,身子虛弱,難以支援走上一里半里路。
蕭影一早便有深入皇宮替爹媽報仇,順道奪取解藥之想,只是自從在江南給朱瑤連番使詐,連哄帶騙來到西域,一路之上情勢陡變,奇遇迭出,教他分身無暇。後來又有了姐姐蕭琴的下落,更是一心想著先救姐姐。加之與朱瑤共歷諸多生死患難,總覺她處處為他著想,很多事情當時覺得她做得辣手無情,可事後想來,從來沒有一件事害過自己。及至她絕情而去,總還在心裡覺著,事情並非全如表面看來這麼簡單。
念著與她的情意,總要等到她出嫁之後,再行赴皇宮報仇。這時想想,再有幾日,便是朱瑤出嫁之時,心裡又是一陣黯然。
日上三竿,此時已近中午,蕭影想到白若雪身子骨極度虛弱,連日來天山劫難迭生,她兩三日不吃東西,這時急需進補調養。自己雖在昨日天山脫身後,尋了一隻雪雞,燒吃個飽,這時肚內也已餓得慌。
當即便要生火,將適才在溪中叉來的魚兒和著那隻蒼鷹烤食。可一想,若雪餓了兩三日,現下身子虛弱,燒烤之物,只怕難以進食,還得給她燉上一鍋鮮魚羹。
遊目四顧,此地風水雖佳,卻是人跡罕至,渺無一戶人家,這鍋碗瓢盆,炊飲必備用具,卻到哪兒尋覓?
他略一尋思,便對白若雪道:“你在這兒歇著,我去去就來。”說完徑朝綠樹紅花中間去了。
白若雪得有蕭影相伴,又有香花美景好瞧,雖心下還自想著蕭影尋取解藥之事,倒也不禁心懷大暢。心想:“若一生得能與蕭大哥在此隱居,外界的恩恩怨怨,不提也罷。四位師叔之仇,原是非報不可,可我一個弱流女子,怎又挑得起這個大擔子。”
正自想著,蕭影提了一隻約莫斤把重的貂兒回來,她不明所以,問道:“這不有魚兒鷹兒,你打它來作甚?”
蕭影笑道:“你好生歇著,一會兒就知道啦!”
他將貂兒剝了皮,在溪水中洗淨,將皮毛拿去晾在樹枝上,轉身回來選了個地勢稍高的地兒,用尖木掘了個灶臺。
白若雪直瞧得心裡稀裡糊塗,不解道:“沒有鍋,你搭這灶臺幹什麼呀?”
蕭影道:“你只管坐著好生休養,一會兒給你喝鮮魚羹。”
白若雪更加好奇,湊近身來,一雙俏目不住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蕭影取來樹上的貂皮,將其用手拉伸。
白若雪沒想到,小小一隻貂兒,這皮毛拉展開來,比起一隻簸箕還要大。只見蕭影先用溼泥在灶邊圍了一圈兒,將貂皮鋪在灶臺之上,長著厚厚絨毛的一面向下,而後將皮毛四角,用尖尖的樹木釘在灶臺周邊。
這麼一打理,整張皮毛鋪在灶臺之上,中間凹了下去,儼然便是一口小鍋。然後他又用巴掌大的樹葉,製成兩個小碗,一手一個拿去溪中汲水過來,將鍋中洗潔乾淨,這才又加清水進去,拿來枯枝幹葉,在灶臺下生起了火。
眼見鍋中湯水蒸騰成霧,慢慢冒了氣泡,白若雪只怕鍋底燒漏,心裡好不擔心。哪知燒啊燒,鍋底火力再旺,那貂皮做的鍋始終毫無焦損,不禁拍手稱讚:“這法子真管用!”
蕭影洗淨五六尾白魚,放在鍋裡煮得翻白吐香,用樹葉盛了一碗,端到白若雪面前,道:“你嚐嚐味兒。”
白若雪平生哪得見過這等野炊,覺著新鮮好玩,心懷早也極為舒暢,這時不覺胃口大開,不多時,便將碗中魚羹,喝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