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盛羽卻在他身後一聲低喝。聶傾城的腳剎時便像粘在門邊,無論心裡費多大勁,硬是挪不開一步。
他半側過身,桃花眼中波光亂轉,很是有點心慌意亂,“怎麼了?”
盛羽慢慢走到他身邊,頓了頓,忽然勾了唇角嫣然一笑,“偷襲完了就想跑?哪有那麼便宜的事兒!”話畢,她忽然抓住他衣襟猛地往下一扯,聶傾城錯愕之□不由己地俯身,盛羽已踮高足尖狠狠吻上去。
“每次都欺負我,我要反偷襲,這樣才不吃虧。”她星眸半合,嘟著嘴含含糊糊嘀咕了一句。
“你……”聶傾城又驚又喜,又喜又氣,“臭丫頭,越變越壞了,看我怎麼治你!”
可憐盛羽哪裡是這個騷包痞子的對手,聶傾城精神大振,瞬間反客為主,一手託了她的後腦,一手勒了她的纖腰,挑吮吸含,大手愈勒愈緊,幾欲將她折斷。
直到盛羽氣都透不過來,不住地顫顫求饒,聶傾城才意猶未盡地放開她。
“以後還敢不敢使壞了?”他輕咬一口盛羽小巧的鼻尖,壞壞地問。
盛羽害人不成終害己,懊惱不已,紅著臉推他道:“你快走吧,別讓你那些屬下等久了。”
這丫頭,害羞了。聶傾城得意洋洋地一挑眉毛,暗想一會兒要吩咐下去的重要事,如果叫她知道了,一定會開心。不過嘛……還是晚點等他處理完,再給她個驚喜好了。
心裡忖定,便含笑點頭道:“那好,我處理完正事就回來,你要是覺得悶,可以去找師傅聊聊天。”
“知道了,真囉嗦。”
送走聶傾城,盛羽獨自呆在屋子裡也確實氣悶。往日在岑國,戰北極雖然一直利用她,卻也給了她極大的支援和空間。她在那裡幫他運作秋糧所,再從民間渠道收集大大小小的梓國訊息,辨析真假,擇取有價值的資訊提供給戰北極,每天的日程都安排得緊鑼密鼓,這一朝放下心中介懷,完全松馳下來,還真是有點不習慣。
“果然,權利和工作什麼的,還真是容易讓人上癮啊。”盛羽想想自己那個丹墨公主的可笑身份,不由自嘲地輕笑。
為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她略略收拾一下便去找譚無嗔,聶傾城曾告訴她,別看他師傅嘻笑怒罵沒個正型,卻的確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全才,涉獵見識都極為廣泛,他曾私下告訴過聶傾城,以往遊歷江湖時,曾偶然聽說過一種法子,或許有可能治好盛羽的眼睛。
“這個法子我也只是聽人說過,不過風險極大,而且還須一名針術極高的醫者從旁相助,方能有個六成勝算。”譚無嗔再次檢查了遍盛羽的眼睛,如是道。
盛羽託了腮微微側首,心道:總歸現在已是看不見了,冒再大的風險無非是從此治不好,有什麼好怕的呢?只要有機會,別說是六成勝算,就算只有一成勝算,她也想試試啊。
她問道:“卻不知到底是個什麼法子?”
譚無嗔喝了口茶,笑道:“你想知道?”
盛羽愣了愣:“嗯?”
譚無嗔美滋滋地摸了摸鬍子,眯著眼道:“那先叫聲師傅來聽聽,叫好聽點。哦,對了,還得給我斟杯師傅茶。”
盛羽:“……”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有其徒必有其師”,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啊。
“嘿嘿,徒弟媳婦,早叫晚叫都得叫師傅,有啥不好意思的,你倆都……啊嗯,那什麼了,還想不認師傅?”
轟的一下,盛羽的臉上耳朵脖子就像燒著一團火,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們還沒有……”她鬱悶地想解釋,可又覺得傻,這種事,哪有一個女孩子出面跟男方家長去解釋的。
盛羽簡直快要抓狂了,她這運氣也太好了吧,怎麼就遇著這麼一對活寶師徒呢?
譚無嗔這人,最以別人窘迫尷尬為樂事,見小徒弟媳婦被逗得恨不能以頭撞牆,當真是老懷大慰。轉了轉眼珠,又冒出一餿主意,“你要是暫時不願叫師傅也沒啥,如果能提供點別的皇宮秘辛,宮闈傳奇聽聽,也是可以算數的。比如說,戰北極,葉朝扉還有我那傻徒弟,那兩個都是權勢濤天的人物,這三個人裡面,你為啥偏偏看上聶傾城那廢物?他有什麼好的呀?”
盛羽無奈地扶額,算了,她跟譚無嗔也相處了快一個月,這老頭子的性格她也算琢磨出一二了,你越不好意思,他就越覺得有意思,就得要像聶傾城那樣厚著臉皮跟他單刀直入,要不遲早被他繞暈。
“因為傾城待我最全心全意。”她抬頭,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