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傾城笑眯眯地將她腦袋轉回去朝向床外,對著她的後腦勺輕輕道:“是瀉藥。”
“噗——”盛羽含著嘴裡的一口藥汁全都噴了出去。
“嘖嘖嘖……”坐在身後的聶傾城深深感嘆,“實在是太沒有淑女風範了。”
作者有話要說:俺滴偉大志向——人生何處不狗血,天雷頻頻慰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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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創聲名,無心柳成蔭 。。。
聶傾城沒騙她。
那碗藥果然是瀉藥,盛羽也不記得跑了茅房幾次,她只覺得自己快要拉死了。
這會兒,她氣息奄奄地躺在床上,隔不一會兒便翻個白眼以示憤怒:“小王爺,你這招可玩得太狠了。”
燭光下,聶傾城正凝神給她按脈,半響方才收回手,明明一副穠豔倨傲的絕好相貌,偏要笑得一臉痞賴,“過獎過獎,牛刀小試也。”頓了頓,又道:“不知比起那位神仙屠夫葉朝扉,你覺得哪個更狠點?”
盛羽有氣無力地嘆口氣,“一個比一個黑,都不是好東西。”
聶傾城口中嘖嘖幾聲,也跟著嘆了口氣,“唉,難為葉大人不要命地救你,你就這麼報答他。你是不知道,我下去冰室時,他把你抱得那個緊哦……自己都快沒命了,還一個勁往你體內輸真氣,原先我一直以為他是個冷血,如今才算覺著有點人味兒。”
盛羽的心忽然就漏跳一拍,“葉朝扉他怎麼樣了?”
聶傾城懶洋洋地挑眉,“什麼怎麼樣?死不了。”
死不了是什麼意思?盛羽一直以為連自己都獲救了,葉朝扉肯定沒問題。可等到現在也沒見他露面,難道,他出了什麼事?
她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猛地坐起身,揪住聶傾城的袖子疾聲問:“他到底怎麼了?”
那個人是騙了她,可他確也信守承諾,豁出性命救了她。
盛羽明白,在落入冰室的那一剎那,他其實是可以放棄她逃生的。
葉朝扉曾說:“我定會護你周全。”她懷疑過,而今事實卻叫她不得不信。
如果他因為救她……
盛羽的手忽然有些發抖。
聶傾城臉色一凝,低頭看看自己被她揪住的袖子,慢慢抬頭,桃花眼似笑非笑地一彎,黑得幽深的瞳孔便淬上一抹冷洌的暗藍。
“丫頭,我不眠不休親自照顧你三日有餘,你這樣厚此薄彼,我可是會很難過的喲。”他臉上帶著笑,卻將袖子不動聲色地至盛羽手中抽開,將她推回枕衾,順道還假惺惺地替她捻了捻被角,“唉,我一難過就特別想害人,或許會再灌你一碗瀉藥叫你拉上半日,又或者點了你的癢穴讓你全身奇癢難忍,不止氣地笑上兩個時辰,再不然更簡單,直接送你去天牢。”
盛羽抖了抖,沉默片刻,還是堅持道:“他怎麼樣了?我想見他。”
她的聲音有些發顫,臉色也十分不好,可眼神卻透著一股執拗。
聶傾城蹙著長眉,桃花眼霎也不霎地盯著她,他出身皇家,氣勢天成,卸掉那層招牌式的嘻皮笑臉,居然頗有幾分威嚴。
盛羽雖然膽小,卻是個有點鑽牛角尖的性子,愛激動,認死理。不絆著她那條愣筋還好,絆到了她就變成一頭犟驢。
此時便是如此——明明畏怯,卻愣是不怕死地硬著脖子跟聶傾城大眼瞪小眼,絲毫不肯退縮。
兩人眉來眼去鬥了半響,聶傾城終於不耐煩地擺擺手,撇嘴道:“放心啦,那個妖人,也不知習的什麼邪門功夫,竟然不過休整兩日便好了個七七八八,現在正忙著跟傅家清算舊賬,哪有空搭理你。”
桃花眼眸光一轉,帶出幾分得色,“告訴你也無妨,那日救下你之後,葉朝扉便將你扔給我了。你受了冰寒,毫無武功底子卻被姓葉的那個笨蛋強行灌入內力。就你這小身板,哪經得起這個,體內寒熱氣息往返交替,鬱結一團,傷了內腑,剛才你吐血便是因為這個。”
他一邊說一邊從眼角縫裡偷偷瞧她臉色,等了半天也沒見盛羽吱聲。聶傾城皺了皺眉,眼珠子一轉,忽然幽幽嘆了口氣。
“也算你走運,剛好我的武功路數能解這寒熱症。小王我心地純良,胸懷磊落,人品高潔猶如光風霽月,見你可憐,不忍將你送回柳梢頭,便以德報怨把你接到我的別院裡悉心照料。”
盛羽依然沉默不語。
聶傾城坐不住了,“喂,丫頭,這種時候你不是應該說,‘大恩無以為報,妾當以身相許。’才對嗎?”
盛羽看他一眼,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