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天香樓格外熱鬧,二層整整一層樓都被人包了下來,宴請的客人足足有五十多位,將整個二層弄的喧鬧無比,純香的酒水,美味的佳餚,嫵媚誘人的歌姬,還有粗豪漢子們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的轟鳴吆喝……
天香樓的老闆,一位身著錦衣華袍的中年胖子,也不時的上下二樓來敬一敬酒捧一捧場,讓二樓的氣氛更為熱烈。
誰有這麼大的面子,竟能請得天香樓老闆放下身段來陪酒陪小心?這一幕被上上下下的客人和姑娘們瞧見,不由得心生詫異。想當初知府大人光臨天香樓的時候,也沒見老闆如此殷勤小心啊?
他們又哪裡知道,正所謂‘閻王好見小鬼難纏’,此時在二樓撒歡的,就是一群不折不扣的小鬼,實在不好得罪啊!
雖說老闆的後臺很硬,天香樓也有不少大人物的份子,就連青幫九爺也佔了其中一份,可是面對青幫的這一群手握權柄的小香頭和他們的小弟時,老闆依舊不免心情鬱悶小心翼翼。
沒錯,今天晚上在天香樓大擺宴席的,正是青幫東城小香頭野豬!
而野豬所宴請的朋友,正是天香樓所在西城的青幫小香頭大頭和他的師傅麻臉,當然還少不了兩幫人的小弟們捧場。
野豬今天的心情大爽,紅光滿面不時豪爽大笑,摟著身邊的美嬌娃眉飛色舞,頻頻的舉起酒杯和大頭麻臉他們灌酒,那副豪氣干雲的摸樣引來周圍小弟們一陣陣熱烈的喝彩。
就在前兩天,經過一番慘烈的拼殺,他終於將盤踞於東城的大佬成爺手下擊潰,一連搶下了一座酒樓和三家煙館,在東城的勢力更是直接凌駕於龜縮於一隅的大佬成爺之上,如何不讓他興奮莫名?
如果成爺不是安慶青幫長輩的話,他甚至都不願意留那麼一點小疙瘩的地盤給他容身,直接驅逐了事。要是他真不識相的話,打殺了也就打殺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雖然沒有畢竟全功,但是他也感到非常滿意了。以前常被其他城區的兄弟們笑話,說他掌握的只不過是一個空殼子東城,現在看誰還敢如此說?
這不,心情大爽的他,在穩固了新得的地盤之後,立刻馬不停蹄的趕來西城,宴請最好的朋友和兄弟。在天香樓大擺宴席,也是一種炫耀不是?
“來來來,大家敞開了吃喝,兄弟我今天帶足了大洋,兄弟們不用給我省錢,哈哈。”野豬站起身來,端著酒杯朝四周團團敬了一圈,這才滿面紅光開懷大笑的坐了回來。
“野豬,你小子可真行,給九爺漲臉拉!”大頭笑呵呵的恭喜道。
“哪裡哪裡,都是弟兄們的功勞,我這個做大哥的才能有今日的風光啊!”野豬眉開眼笑神色極其亢奮,嘴巴笑得都快裂到後腦勺上去了,可見他是多麼的言不由衷。
“你這傢伙,還是小心點好,成爺不是那麼好惹的!”大頭酸溜溜道,他就見不得好朋友如此囂張,這讓他感覺很沒有面子。話說他手下的地盤原本是所有小香頭中最富足,也是最大的一塊,整個安慶城的大半精華都在西城。可是最近他的處境卻不是很妙,他和他的手下被壓制得死死的,幾乎抬不起頭來,心中的鬱悶可想而知,尤其是對比現在風光無限的好友野豬,更是反差強烈!
“成爺老拉,早就應該把地盤交由九爺管理,現在不是正好退下去養老嗎?”野豬不屑的笑道,隨後眼珠一轉,不甘示弱的反擊道:“到是聽說你們最近的日子不好過,怎麼樣,要不要兄弟帶人來幫襯一把?”
大頭的臉色一變,臉漲得通紅尷尬不已,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坐在身旁面沉似水的師傅,心裡‘咯噔’一下暗叫糟糕,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捅到師傅的痛處拉!
果然,沒等野豬將話說完,師傅麻臉就放下手上的筷子,站起身來客氣道:“多謝野豬兄弟的熱情款待,我身體有些不舒服,先告辭一步,你們繼續!”說著,他轉過身帶著同時起身的三角眼準備離開。
野豬一愣立刻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臉上的尷尬一閃不好意思的看向好友大頭,輩分擺在那裡他也不好多做挽留,急忙跟著站起身來客氣道:“麻哥說笑了,你能賞臉參加宴席就很給野豬面子了,我送一送麻哥!”
麻臉點了點頭,沒有拒絕野豬的好意,於是首席上眾人紛紛起身,在下面一干小弟們面面相覷的注視下離開二樓。三角眼正打算將喝得面紅耳赤的小弟們召集過來護衛,卻被麻臉笑著擺手制止。小弟們好不容易有一次來天香樓玩耍的機會,他這個做老大的怎麼好意思這時候強行制止?
三角眼心頭閃過一絲不安,卻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