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達到115家,保險公司的總資產超過3萬億元。
2004年4月,保險業總資產突破1萬億元大關。第一個資產過萬億元,從1979年開始,中國保險行業用了25年。但是,從第一個1萬億元,到第二個1萬億元用了3年,而積累第三個1萬億元用了僅僅一年多。放眼全球,中國保費收入已經位居世界第6位,成為最為誘人的新興保險市場。
於此相對應的卻是,保險行業形象的整體滑落。
首先是代理人隊伍的向下發展。整體從業素質的下滑,保險公司鋪天蓋地的人海戰術,以及由於生存和業績壓力下銷售的誇大或者不當承諾,傷害著行業的口碑。
三次產品危機使得保險產品備受質疑。第一次為2001年平安的投連險危機,第二次為2006年友邦的重疾險危機,第三次為2007年的交強險危機。第一次險情源於產品設計有失公允,誤導銷售;第二次則是質疑重疾險“保死不保生”,理賠陷阱重重;第三次危機則是對於交強險“暴利”的質疑,“外行看不懂,內行講不明”的保險,於公眾的眼中貓膩多多,迷霧深深。
更大的危機潛伏於失衡的產品結構。整個行業熱衷於叫賣保障功能極度退化的“投資型”保險產品,上保費、衝規模,只“做大”不“做強”。產品結構上失衡,行業可持續發展乏力,大起大落的風險加劇。證券市場火爆,投資收益尚可之時,矛盾被掩蓋,被隱藏。但是,一旦潮水退卻,證券市場牛熊切換,宏觀經濟進退維谷,所有的暗礁均將暴露於陽光之下。
2008年全球股市的暴跌,中國保險行業多數公司的盈利比2007年大幅度下降,數量不少的保險公司出現了償付能力嚴重不足的現象,需要發行次級債或者再次注資。押寶投資型保險,資產配置在二級市場暴露,實際上成為高懸保險行業的“堰塞湖”。上游積累的能量越大,下游越是驚心。
(三)綜合金融的夢想與保險分業監管的瓶頸
中國保險行業於綜合金融的道路上疾行,綜合金融早已經不再是紙上談兵的抱負和夢想,而是漸入藕花深處。2009年6月,7000億平安鯨吞5000億的深發展,被認為是一石二鳥(Killing two birds with one stone)的絕妙好棋。馬明哲已經構建了保險體系內,體量最大的保險、銀行、資產管理的金融集團。
不僅平安,正在改制、意圖整體上市的人保集團,在新一代保險幹部吳焰的佈局下,已經從原有的保險和資產管理,擴充套件至信託、基金等非保險金融領域。
除了自身的擴張衝動,2008年的危機還開了一個不良的先例——“大而不死”(too big to fail),而綜合金融架構,大行併購之道,似乎也是做“大”的終南捷徑之一。
監管的矛,面對分業的盾,醞釀一個超越銀行、保險和證券的超級監管似乎勢在必行。但是,這遠非簡單將所有的監管重新收回曾經獨此一家的中國人民銀行,即便如此,此亦非彼,而更類似螺旋式上升;更不消說,抑或還有其他的超級監管形態。
變革的風起於青萍。
2009年7月28日,中美戰略與經濟對話(S&ED)第二天,中國人民銀行行長周小川在會後的“吹風會”上稱,“未來中國將擴大跨行業監管力度”,而美國金融體系改革方案中“改造”美聯儲成為“系統性風險監管者”的主張值得借鑑。
二、2500萬幽光者的嗟嘆
“每50箇中國人中,就有一個賣過保險。”
2007年,中央財經大學郝演蘇教授曾作出一個驚人的估計——壽險業在中國發展的15年間(1992—2007年),總計有2500萬人做過,或正在做保險營銷。
從1992年,上海友邦率先引入代理人制度之後,這個制度一邊發展,一邊衰敗,又一邊進步。善與惡,進步與退步,同時加之這個制度。
數量上,越來越多;然而,離職的人則更多,素質每況愈下,只要有心跳都可以賣保險;底層代理人生存艱難,行業形象整體潰敗;部分中心城市,人力擴張艱難,出現空心化,縣城和農村市場成為各家公司增長的來源。
但是,如“螞蟻雄兵”般的他們,卻創造了中國壽險業務之發端,同時亦見證了這個行業的輝煌。
他們的業務是保險公司中最值錢的業務。個險期繳保障業務成為保險業務中的“軟黃金”,持續為保險公司提供最為得意的內含價值。不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