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有些狼狽。
他右手肘的關節處裹著好幾層大紗布,腦袋上也戴了個保護頭套兒,額頭上也有包紮的紗布,身上穿的褲腿兒也被刮破了,好在瞧著似乎都是皮外傷,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心裡這麼尋思,但作為姐姐的她,還是忍不住先擔憂地問了一句。
“你怎麼也弄傷了,沒發生啥事兒吧?”
“沒事兒,就是被爆炸時彈起來的玻璃給扎傷的,傷口都處理過了……”寧陽動了動自己受傷的胳膊,向姐姐表示自己的傷完全沒問題,然後又皺了眉頭瞧著這從天而降的姐,狐疑地問。
“姐……你不是那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回來這二個字,是他斟酌著想出來的詞兒,一個已經宣佈了死亡的人突然復活了,還復活在這亂七八糟的情況下,他腦子都不會轉動了!
連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回來這麼久都沒有回去見自己的親人,她這話都不知道該怎麼出口,訥訥道,“回來有一陣兒了,我正準備找時間回去瞅你們呢!咦,你怎麼會在這兒?”
瞧著他倆嘮嗑兒的邢小久,這時候身上的汗顆子都豎起來了,姐弟倆搭上線兒了,估計沒有隱瞞的餘地了。
早與晚,嫂子總歸得知道的。她現在左右不是人,上去答話也不是,不答話也不是,心裡有些毛毛的感覺。
好在寧陽作為這酒店的經理,這時候還真顧不上和姐姐敘舊,咧著嘴笑了笑,表達了對姐姐回來的喜悅,就隨口說著:“姐,稍等一會兒我再和你細說啊,我先得把這裡的事兒弄明白了。”
說完不等連翹回頭,他就轉向了旁邊的邢小久,將事發時候的情況原原本本地彙報給她知道,而小久姑娘聽得特別忐忑不安,期間一直拿眼角的餘光不來觀察沒有說話的嫂子。
寧陽怎麼會在這兒呢?這是連翹的問題。
可是,這話要說來就長了!
連翹的小姨過世的時候,他還差半學期才高中畢業,自己的傷剛剛好,又受到姐姐和老媽相繼去世兩件大事的影響,他當年的高考成績非常的不理想,甚至比前一年還要差,而那時候的他實在不想再去復讀一個高五了。
後來,沮喪的他在火哥的安排下,就讀了一所國內挺有名的民辦大學,唸了酒店管理專業,大學畢業後又被火哥給安排出國留學了兩年,主要還是酒店管理和與企業管理相關的課程進修,在這邊兒新城大酒店建成投入使用時就提前回國了。
一回來,他直接就上任了酒店的總經理。
老實說,以他的資歷,這絕對屬於高就了。
他自己心裡也明白這都是橫著出來的姐夫念在過世姐姐的份兒上,才給他安排了這麼好的出路,作為一個才24歲的青年,比起自己那些就讀了名牌大學的同學來,他已經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了。
一個救恩之命,一個知遇之恩,足夠讓他為邢家的企業賣命!
同時他也十分珍惜這個能一展抱負的機會,整個六年間,不談女朋友,不出去吃喝玩樂,就在這個行業領域內拼了老命讓自己多學習經驗,對待酒店的事件更是當成自家的看待,卯足了十成的勁兒來經營。
天道總是酬勤的,不過短短的幾個月過來,就初見了成績,酒店已經開始盈利了。
當然,他取得的這些成績也讓邢小久頗感意外的,真心覺得這孩子是可塑的,而不僅僅是當初想象的那樣,這是大哥任人唯親的結果。
可是,現在竟出了這樣的事故……
幾分鐘後,寧陽終於將應該向邢小久交待的事兒都交待完了,收回視線時才發現了姐姐那奇怪的眼神。
撓了撓頭,他詫異地問,“姐,你怎麼了?看得我心頭毛蹭蹭的……”
又看了看小久,連翹才將視線落到他臉上,頗認真地問:“小陽,你在這兒上班?”
“對啊……姐,這事兒一言難盡,咱姐弟倆找時間我再細說給你說,不過總歸一句話,都是多虧了我姐夫,沒有他就沒有我的今天。”想到這長長的六年,寧陽不由得感嘆道。
火哥會幫助他自然沒有什麼可奇怪,可是連翹瞧著小久那表情,想到火哥那些奇奇怪怪的表情,左想右想都覺得情況有點兒詭異!
略微思索了幾秒後,她問出來自己迫切想知道的事兒來。
“那你好好幹,要對得起姐夫的栽培……那啥,小陽,我小姨和姨父倆,身體都還挺好的吧?”
瞳孔微微一縮,一直和她對視的寧陽沒有注意到邢小久那張苦瓜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