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她的是一箇中年女軍醫。
一套症治檢查下來,女軍醫神色有些凝重,“同志,你需要休息,咱是女人,這經期高強度訓練太離譜,我給你開個條兒,你回去交給領導。”
來自陌生人的關心讓她心裡一暖。
但她搖了搖頭,淡淡地說,“不用了,麻煩醫生給我打止血針吧,順便再開點止痛藥,我就是塊丟地上狗都不敢啃的硬骨頭,沒事兒!”
小丫頭都這種情況了,還有心思拿自己來打趣兒,女軍醫心裡有些難受,但部隊的情況她比較清楚,也就沒再勉強,而是按她的要求給開了止痛藥和針藥,臨走的時候又不放心的囑咐:
“還是那句話,儘可能的休息,革命是國家的,身體是自己的。”
噗!
沒想到這面善的軍醫大姐還挺幽默,連翹微笑著衝她敬了個軍禮,轉身,長吁了一口氣,輕快地去了注射室。
身板兒挺得優雅大方,軍步踩得不疾不徐。
嘴角掛著連翹式獨有的招牌微笑,很俏很美——
沒錯兒啊,她是連翹。
耐磨,耐壓,耐一切人所不能耐……大姨媽又算個啥?
……
沒多長時間,她又重新回到了機要處,卜亞楠這回到是沒有開口就責備她,而是淡淡地看看她,那冷漠的唇一開一合就吐出一串話來。
“表面功夫治標不治本,老大不在,你不用演戲像受了虐待似的,沒有人同情你!”
果然是當官兒的,說話言簡意賅,沒費多餘的一個詞兒就將她的努力定位成了表面功夫。
官大一級壓死人,尤其在部隊,根本就沒有給反駁這個詞任何的溫床。
連翹以前裝慫並不是怕得罪她,而是怕被人說持寵而矯。
雖然,這寵,並非真寵!
一想到這兒,她原本就微笑的小臉兒更是燦爛如花了,身子往前湊了湊,小聲兒說:“你知道一塊石頭放雞窩裡做什麼用麼?”
不明白她的邏輯,但卜亞楠目光更冷了。
微微勾唇,連翹豪氣地拍拍她的肩膀,雖說個子不如她高,但氣勢十足。
“混蛋!”
“簡直反天了你,你今兒不把那些檔案譯完,我關你禁閉!”
身後傳來卜亞楠鋪天蓋地的怒吼聲,如同暴風雪捲過來一般,連翹再次不識時務的頂撞了回去——
“放心,不用你關,我自己關!”
吸氣,吐氣,微笑。
人的一生雖然很漫長,但關鍵的往往只有那麼幾步,既然不能左右自己生命的軌跡,那麼就給生命增加砝碼。
一個決定,讓她開始沒日沒夜的訓練,練習,這對一個21歲的女孩子來說真的需要莫大的動力和勇氣,各種各樣的挑戰她都一一克服,微笑著迎了上去。
堅韌,堅強,堅定。
日子流逝間,天,黑了又白,白了又黑。
不知不覺,她已經在紅刺總部整整呆了七天七夜,除去作訓時間,她吃,喝,拉,撒全在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