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X射線似的直直掃射了過來,半點沒留情面的冷嗤:“不是說你病了麼?我看你神清氣爽的樣子,哪像病人?”
病了?
眼角餘光瞄了卜美人兒一眼,連翹猜測著這話的意思,是火哥說她生病了才遲到?
丫這事兒整得,也不先串個供——
得,話都逼到這份上了,還能怎麼的?
咳咳!
趕緊捂著嘴乾咳了兩聲兒,她虛弱地說,“報告,偶感風寒,邪氣入體……”
“裝吧你!騙得了老大,你以為騙得了我?”
卜亞楠不耐地發飆了,連翹欲哭無淚了。
要不要這麼可憐啊,她才是受害者好不好?
能怪她嗎?
看來卜冰山一天不挑她毛刺兒是不會舒坦的,動不動就拿著雞毛當令箭的拾掇她,抓到點兒錯誤就小題大作。
菩薩都有火,要真一直順著她,她還以為自己是病貓呢。
裝慫蛋,還是連翹嗎?
NO。
丫的,忍你夠多了!
一尋思,她索性挺直了腰桿兒,一雙美眸冷冷地盯著卜亞楠,那氣場用一個字形容,就是——強!
“卜處長,看不慣我挑明瞭來,別暗地給我使絆子。沒錯啊,我沒生病,我只是睡過頭了,我也不想的,但昨晚上被首長給折騰得太狠了,今兒起不來,咋滴?這就是你喜歡聽的答案對不對?你是羨慕嫉妒還是恨?”
“你……閉嘴!”
被噎得一口氣兒上不來,卜亞楠臉上黑了又青,青了又白,可萬變不離其宗,冷冽森寒。
她為人高傲冷豔,做事兒一板一眼,最瞧不起她這種靠臉蛋迷惑男人的女人。
不過,她好歹也是個處長,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面部表情,公事公辦的將厚厚的一摞檔案甩到她的面前。
“今天把這些急件譯好交上來。”
“哦?!”
看到足在20厘米厚度的檔案,連翹眼兒都直了,“卜處長,誠心刁難吧?”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明知道她借題發揮,又能咋辦?
無奈啊,誰讓她是個一槓一的少尉參謀呢?
好好混吧。
中尉,上尉,少校,中校……甚至大校也不是不可能。
等著瞧!
回到譯電室,她滿腦子天馬行空的想著,甚至已經夢到了自己肩膀上扛著松花做將軍了,然後就將這卜冰山狠狠的踩啊踩,碾啊碾……可,這真是美夢,甭管她怎麼計算,這譯電真不是她的長處,再努力再認真都沒用。
如果譯不出來,不知道這女魔頭不知道還給她什麼排頭吃呢?
不行,機要不行,得去找那雞要的傢伙!
找了個藉口,她就抱著那摞檔案出了機要處往行政樓去了!
在行政樓的軍容鏡前,她還特地瞧了瞧自個兒,正了正衣領。
噓……
很帥氣的一個小妞兒,不知道這美人計頂不頂用啊?
一想到接下來的事兒,她那臉上笑得跟朵花兒似的,一路惹人注目,私下裡現在都議論著,太子爺這小媳婦兒實在是太招人眼了,同樣是軍裝,別人穿在身上就不是那麼個味兒,她穿著吧,這身段兒,這比例線條兒!
嘖嘖!
……
還沒到邢烈火的辦公室,值班的一人士兵就小聲兒告訴她:“連參謀,易紹天處長在首長辦公室呢。”
“噢。”
易紹天!易處長!
為什麼這名字於她而言,竟有一種關山萬里的感覺?
不過短短几個月罷了。
原來,所謂愛情,都是經不起時間推敲的啊!
笑了笑,她腳下沒停。
一進門兒,偌大的沙發上坐著的果然就是易紹天,他一手帥氣地插在警褲的兜兒裡,一手夾著香菸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而邢烈火卻皺著眉頭,以手執筆在面前的資料上勾勒著什麼。
暗暗觀察著火鍋同志的表情,連翹當然沒有忘記到行政樓“尋夫”的目的,並腿敬禮,脆生生地喊了一聲——
“報告。”
“進來!”
她微歪著腦袋進入辦公室,挺直了身板兒,妖嬈又精緻地笑,“報告首長,這是您要的譯電。”
“翹翹——”幾個月未見,乍一看到她,易紹天的聲音短暫而激動,有些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