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狽又慶幸。
熟悉是因為以前他不止嘗試,狼狽是因為剋制的痛苦,而慶幸是因為還能有機會嘗試這種煎熬。
黑幽的眸子裡浮動著隱隱的火焰,他的呼吸漸促,嘴唇動了動,緩緩地俯下了頭,他很想,很想俘獲住她的唇舌,很想狠狠地吻住她,很想直接就這麼要了她,更想做他無數次在暗夜裡意淫過的那些事兒……
可是……
當唇就要觸上那一刻,他卻忽地一巴掌扇在自己的臉上。
他這是怎麼了?
懷裡的女人是他心裡最純潔的公主,是他覺得最不能輕易褻瀆的寶貝,他怎麼能趁人之危做這種事?他要真的親下去了,也許連最後一點說服自己能守護她的資格都沒有了。
苦澀地抬起頭,他環住她的肩膀將她摟在懷裡,緊緊地抱住,跟她這樣的肢體接觸,哪怕他心裡浮動著山崩地裂般的**襲擾,哪怕他渾身的血液都要沸騰得燃燒起來……
他的手,他的人,都一動不動,正如以前的每一次。
這種甜蜜的煎熬啊——
是多麼的矛盾,可是這卻是他給自己的底線,這樣的易紹天,興許還有那麼一點值得她曾經喜歡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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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邢烈火對照著地圖快要發狂了。
眼看地圖上標著紅點兒的地方就在這附近,可是尋遍了周圍500米的範圍,卻半個人都沒有。
媽的!
他越來越燥了!
偏偏這兒又是藍軍區域,他不能放開嗓子喊,黑夜裡尋人更是難上加難。
一圈,又一圈,再一圈……
他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實在不行派大部隊搜尋。突然,他的腳腕無意間絆到了一根兒偽裝在草叢裡絆人用的細鐵繩兒,差點兒就跌一跤……
心裡暗罵著藍軍這些缺心眼的東西盡整這種下三流,正要跨過去的時候,腳,卻定在了半空中。
鐵繩摔一跤,大不了狗吃屎有啥用?既不能毀容又不能骨折的,難道——
他蹲下身來,舀著手電在附近仔細的尋找起來,然後又直起身用手裡的槍托來回在附近的地上捅。
終於有一下,槍托陷下去了——
心下一窒,果然有陷井,狗日的藍軍!
“連翹——”
他小聲喊著,迫不及待舀著槍托用力將那篷草叢扒開,然後將手電開成強光往裡一照……陷井裡,兩個緊緊相擁的男女讓他的臉瞬間凍到了極點!
胸口倏地一痛,他覺得自個兒的肺都要氣炸了!
操!
他一輩子都沒有為了任何人做到如此地步,結果呢,自己在那邊擔心得要死,可她到好,在這兒跟舊情人摟摟抱抱——
演習區域的氣溫很低,可是從他眸子裡迸射出來的火焰溫度卻高得嚇人,如同一波灼人的熱浪般直捲了過去,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低吼:
“易——紹——天——”
他的聲音不大,可是卻將給震醒了。
火哥?!
陷入昏迷的連翹覺得好像聽到了火哥的聲音,腦子猛地一陣激靈,睜眼一抬頭,男人冷冽的視線帶著絲絲寒氣就直射了過來,不太明亮的手電光後面,火鍋同志高大的身形凜冽得駭人。
一喜,一驚。
意識立馬就回攏了,她猛地推開抱著自己的易紹天,剛想站起來,可是腳下一軟,腿抽筋了——
媽媽的,太衰了,很顯然,她再次被易處長給扶住了。
易紹天等她站直了身子,便很自覺地放開她的手,對上盛怒之下的邢烈火,他略一掀唇,露出了一個坦然的笑容:“邢帥,來得挺快的!”
冷冽的雙眼微微眯起,邢烈火直視著這個男人,他曾經的親密戰友,他小媳婦兒的舊情人,他的妹夫,覺得生活真他媽的操蛋!
他這是在挑釁嗎?他媽的,裝什麼風度翩翩,溫文有禮?
醋是個好東西,總能讓人幹出許多幼稚得不忍復想的事兒來,邢爺也不例外。
其實他明明知道依連翹的性格不可能幹出點啥對不起他的事兒來,可是一看到姓易的抱了她,抱了他的私有物品,他那眼睛都快竄出火來了。
迅速將繩子甩了下去,他盯著連翹,幾乎是從牙縫裡蹦了幾個冷字兒來。
“還不趕緊給老子上來!”
變天了!
心肝兒一顫,連翹伸手拽緊了繩子,心裡覺得這種情節太特麼狗血了,就跟電視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