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小時後,她就倒黴催的變成了擠公交車的病。
仔細想來,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好,完全沒有輕飄飄的踩在雲端的感覺了,腳還是踏實地落在實地上才能安心!
挺好,真挺好!
除了不敢想那個男人之外,她覺得一切都挺好。
可是隻要腦子裡掠過那個男人的影子,她心裡便會開始糾結起來,已經鞭撻了自己一萬次都不管用。
丫的,不是跟自己說好了要守著心的麼?到底是從啥時候開始,把他往心裡裝的?
這事兒,連翹自個兒也說不清楚。
她越想越煩躁,索性就把他拋開點,就那麼地兒吧,天要下雨孃要嫁人都由著天去折騰!
淡然地打量著街道,老實說,她覺得自己特別奇怪。
記得當初易紹天劈腿那事兒她還難過得不行,恨不得直接宰了他,而現在,她是老公也沒了,婚姻也雞飛蛋打了,還被佟大少家例為了拒絕往來戶……
為啥她卻完全沒有想象中那麼激動呢?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物極必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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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翹小姨一家住在朝陽門南小街姨父單位的公房裡,那是一套90年代分下來的福利房,多層的樓房有些破損了,他們家住在最頂層——第六樓。
而這個房子也是連翹這些年來的棲身之地。
她父母留給了她一個套二的小居室,這些年來一直都是小姨在打理出租,租金全用在她的學費的生活什麼的了。
從那兒出來後,她再沒有回去過,一眼都沒去瞅過,就害怕觸情生情。
所以說,她是一個鴕鳥型的女人,凡事習慣逃避。
此時,她走在那顯然狹窄而潮溼的樓道里,一級一級地往上攀爬著,心裡說不出來的壓抑!
永遠也忘不了那個夜晚,她興致沖沖地從這兒跑下去執勤,也正是那一個夜晚,改變了她人生的軌跡。
如果早知道會是今天這樣的結果,如果老天給她重新選擇一次的機會。
她,會後悔麼?
不會,她幾乎斬釘截鐵的告訴了自己這個答應。經歷麼,沒有什麼可後悔的,人麼,怎麼著都得活著,沒有什麼過不去的路。
說來說去,還是生活而已,生,活,那還不容易麼?
人人都活得起,她怕個屁啊?
對,啥也不怕!她除了比別人點兒背之外,四肢健康,勤奮努力,精神倍兒好。
至於地球麼,離了誰都一樣轉!
做好了心理建議,她拿著鑰匙開門進屋的時候,瞬間便有一種久違的感覺,這房屋很小很舊,但內內外外卻被歸置得很乾淨很有條理,她的小姨,是一個非常會持家的賢惠女人。
而這個家,幾乎沒有什麼變化。
小表弟寧陽正埋著頭在拼命寫作業,小姨在廚房準備晚餐,姨父戴著高度近視眼鏡在窗戶邊兒研究他那一盆兒蘭草。
總之,這個家是普通的,與千千萬萬個普通家庭一樣,普通得找不出來任何的不同。
如果硬要說不同的話,那就是這個家其實蠻和諧,小姨和姨父的感情挺好,多少年沒有紅過臉色;小表弟除了成績不太好之外,也是一個蠻善良的孩子,讓他寫語文,他不會寫數學,除了偶爾會跟著一幫子半大小子偷偷兒抽菸上網咖,沒幹過多大點兒壞事兒。
聽到開門兒聲,埋頭寫作業的寧陽首先發現了她,那剛冒出青幽胡茬子的嘴角一咧,驚喜地大聲喊了出來。
“姐,你回來了!”
寧陽小連翹四歲,今年還在讀高四,去年高考落榜後,這學期在京都市三中復讀準備再戰,這小子小時候就是個撒丫子就痞的主兒,高考失利後,竟終於悟得真諦,要突擊,再次突擊,狠狠一博了。
“我回來了……”
連翹照常甜絲絲的笑著喊道,就像從來就沒有離開這個家的時候一樣。
“翹翹回來了——”小姨飛快地就從廚房裡跑了出來,笑呵呵地將她按坐在沙發上,東瞅瞅西瞅瞅,問長問短的詢問她在部隊苦不苦,累不累。
那激動的樣子,讓連翹心裡微微泛酸。
小姨父是個實誠人,這麼些年對她沒有太多的關照,但對於小姨給予她的照顧也從來沒有多一句嘴。
他們對她來說,都是恩人,養育之恩,大過天。
……
晚飯時,小姨特別又多添了幾個菜,飯桌上的內容更是比平日裡豐富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