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不滿意。
好半響都沒有反應的邢小久,那顆心臟像是被人給緊揪著似的疼痛。
她不敢置信地望著護士小姐,又望向滿臉黑沉似乎什麼都沒所謂的謝銘誠,滿心滿眼都是內疚的情緒!
他身上還有三顆子彈沒有取,該有多痛啊?!可是他卻將她‘撞到頭,崴到腳’這樣小兒科的事情當成大事兒,不管自己的身體反過來照顧她……
好吧,今天她的眼淚就像偏要和她作對似的,她明明是不想哭的,可是它偏就掉得越厲害!
見她抹淚,那護士小姐眉頭蹙得更緊了,似乎對她痛恨萬分:“哭,哭什麼哭啊!院長找過來的外科主刀醫生已經到了,讓我過來通知,準確馬上手術了!”
“手術有危險麼?”邢小久緊張地問。
瞧她的著裝就知道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估計這小護士很有些不爽,說話不知道咋回事兒,總帶著刺兒。
“是手術都有危險,你以為呢,當玩呢?”
“行了!注意你的態度!”謝銘誠見不得別人這麼跟小久說話,煩躁地打斷了她還要喋喋不休的話,“我警告你啊,你再這種態度說話,我找你們院長投訴你!”
臉色白了白,護士小姐不敢說話了。
而邢小久不想在這種時候和她計較這些小事兒,按了按他的手小聲說。
“算了,謝銘誠!你的身體要緊!”
“推車在門口,跟我來吧!”小護士還置著一肚子氣兒似的。
謝銘誠皺著眉反問:“你看我這樣子,需要推車嗎?”
“不行,你別亂動彈了,還是用推車吧?”邢小久有些不放心。
“真不用!”
“那好,我扶著你!”
眼眶溼潤潤的,邢小久輕輕地扶著謝銘誠走得極慢,兩個人相互依偎著跟著護士小姐的後面往手術室走去。
要不怎麼說呢?愛情的力量無窮大,果真能讓人剋制一切困難,能人所不能,疼痛什麼的都是浮雲罷了!
大概謝銘誠是軍婚史上第一個受了這麼嚴重的槍傷,自己走入手術室的人吧!
遠遠的,手術室的門口,穿著無菌手術袍的老醫生望著他們,笑眯眯地說:“手術都準備好了,就等病人了啊,小紅,麻利點兒。”
小紅估計就是那個護士小姐了。
見到那個醫生,略略一頓後,邢小久突然驚喜的叫了一聲:“陳叔叔,是你嗎?”
醫生也是一怔,幾秒後反應過來笑道:“喲,這不是小久麼,都大姑娘啊,多少年沒見過你啦!”
“是啊是啊,陳叔叔,這臺手術是你做?”
“是的,我是主刀,這位是你的?”
目光切切的望著程醫生,邢小久急切的叮囑:“陳叔叔,這是我男朋友,你一定要,一定要,千萬千萬要讓他好好的……”
又是一定要,又是千萬千萬,足見她焦灼的心情都快從心裡滿得溢位來了。
“放心吧,我做過無數次取彈手術,還沒有一例失敗的。”陳大夫說得特別的嚴肅,似乎小久這樣的話題就是對他權威的不相信似的。
“謝謝陳叔叔。”邢小久禮貌地點頭,也覺得自己剛才有些失態。
然而,她的心情別人又何嘗能理解呢?
對她來說,這可不僅僅只是一臺單純的取彈手術,這手術的份量太重了!重得甚至關乎了她一輩子的幸福。
但是此時此刻,沒有時間讓她多做考慮,哪怕心絃緊張得都快要繃斷了,還是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謝銘誠慢慢地走進了手術室。
進門之前,他回過頭來笑著望她。
“你坐一會兒,放心吧,閻羅殿我都闖過來了,要是在淺灘兒翻了船,豈不是太沒天理了麼?”
天理!
阿彌陀佛!手術室外的邢小久,只能將所以的希望都交給不知道住在哪裡的神仙了!
在謝銘誠進了手術室不過十來分鐘,邢烈火就過來了。
他腳上那雙特種部隊軍官專用的皮靴踩得蹬蹬響,馬蹄子似的在醫院又空蕩又寂靜的走廊裡製造出一串串的回聲。
當然,這是邢小久的觀點。
到了總醫院後,他已經到各個醫房各種科室到處轉悠了一圈兒下來了,到了這個時候他才顧得上謝銘誠的手術。
走到跟前,邢爺盯著那亮著的‘手術中’仨字兒,涼薄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不過,面兒上照樣鎮定如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