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到市場上排列整齊的新鮮水嫩的各類蔬菜,心裡那個爽快啊,要不是有個跟班兒她真想哼兩首小曲兒了。
買菜到是小事,傷腦筋的問題是,除了紅燒肉,她還真就不知道火哥喜歡吃啥,平日裡吃飯,見他啥都往嘴裡塞。
站在菜攤兒前,她略略頓步,轉眸笑問:“謝隊,老大都喜歡吃些啥啊?”
謝銘誠回答得也挺仔細,“……好像都喜歡吃。”
得,很明顯,她白問了。
不過他或許是真的不知道,這些純粹的軍人在脫離了社會後,整天的軍事戰略高壓訓練下,難免會變成生活白痴了。
心裡喟嘆著,手裡東挑挑西撿撿的很快就購買了好多的食材,既然不知道喜歡什麼,那就學韓信唄——多多益善。
也不怕舀不了,今兒有謝大隊提供最體貼的六星級服務,左手提蔥,右手舀蒜,那股子周到勁兒真真兒不錯。
如此這般一頓折騰下來,連翹對於當初在天鷹大隊時被這傢伙時不時的下死手訓練,心態總算是平衡多了。
……
等他倆買好了東西再回到病房,遠遠地就看見火哥那間病房門口站著倆小護士,手裡舀著一個藥品托盤,門神似的杵在門邊兒咬著耳朵說話,卻沒有進病房去。
咦,真奇怪了!
她走在前面,有些不解地問:“咋了這是?”
“準備給首長吃藥,還有掛液體……可是……”
看她倆那支支吾吾的樣子,連翹更是弄不明白了,吃藥掛液體在門口站著幹嘛?
“可是什麼?”
兩個小護士相視一眼,咬著唇如實說:“首長似乎情緒不太好,我倆都被轟出來了……但是上頭又交待了要照顧好,我倆……我倆……”
那可憐勁兒,那為難的樣子,弄得連翹手上舀著的購物袋差點兒打滑。
老實說,有些難以置信,她走的時候火哥不是還好好的麼?怎麼一會兒工夫腦子就抽風了?
安慰似的笑笑,她推開病房門,說:“進來吧!”
“……”
“不怕,沒事,他又不吃人!”
一進門。
果然,邢爺那心情明顯還在持續慍怒著,坐在病床上滿臉怒意,那臉色黑得……
別說,真像要吃人似的,這模樣兒,不瞭解他的人誰敢接近半步?
而舒爽和衛燎坐在旁邊的沙發上,都沒吱聲兒,一眼瞄到他,衛燎趕緊雙手合十,眼睛裡代達的意思全是‘搞不掂’——
還真發脾氣來的?總歸得有個事兒吧!
不過麼……
連翹可是深諳火鍋同志的脾氣,沒事兒發脾氣也是常事,這麼一想,便有些哭笑不得,往裡走著便輕聲兒問:
“你們這是咋啦?”
聽到她的聲音,邢烈火明顯鬆了口氣兒。
終於看到她再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他那顆提了半天的心臟總算又落回了原地兒,眼睜睜看著她被老爺子叫走,他實在是太不放心才派了謝銘誠跟去的。老頭兒的那些對付人的手段,別人不知道,他可是一清二楚。
而現在,回來了就好!
心一旦舒坦了,臉色也就好看了,由黑變白不過瞬間就完成了,但說話時那種牛氣沖天的冷漠樣子還是絲毫未變——
“連翹,過來。”
“馬上就來,我洗個手……”
心裡鄙視著這個紙老虎,連翹笑著開心的答應著。
放下手裡的東西,她進裡間洗了個手,才又重新坐回到他身邊兒,小模樣兒挺像個乖順的小媳婦兒,緊緊握住他的手,連氏笑容特別燦爛。
“聽說你不吃藥,不扎針?”
“嗯,老子不高興。”邢烈火臉色一沉,不太愉快了,好不容易變白後好看點兒的臉色,瞬間又變得漆黑一片了。
連翹微怔,然後忍不住笑出了聲兒,“老大,你幾歲了?這麼幼稚,還怕打針吃藥?”
似乎對她的揶揄不以為意,邢烈火反手緊握住她的手,“我要你喂。”
唇角一陣抽搐。
真真兒的,連翹想不服他都不行,多大的人了,怎麼孩子似的耍脾氣?
無奈地衝站邊兒上一直沒吭氣的小護士使了個眼色,立馬藥便舀了上來,溫水什麼的都是現成兒的。
將藥片握在手上,他卻不接,就著她的手溫水送服,哪像怕吃藥的人?
吃了藥,這回邢爺也沒有再反對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