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這還屬實是真的,柳眉找不到他也是真的。
像老爺子如今這般的地位,他要是不想見誰,哪怕就是真正的夫妻也見不著他,更別說像她這種壓根兒就沒有地位的小夫人了。
找,上哪兒找去?人影兒都見不著就被人哄出來了。
瞧到她娘倆那副德性,連翹這時候的心裡其實真的挺想笑的,她們這是想幹嘛啊?
將自己擺到這麼低的地位,這招以退為進,想以柔抗強從‘孫子’兵法的角度來說運用還是蠻到位的,可她連翹是誰啊?早在八百年前就被邢婉給弄得傷心了,現在不說她們倆,但凡是看到這種要死要活的女人她一概產生免疫力。
心裡恨得牙癢癢,但她嘴上可不那麼說,而是嘆著口氣投過去一瞥同情的眼光。
“唉,三娘,說來咱們大家都是女人,你的心情啊我現在特別能理解,再說我跟三妹也是同學,沒有她我還找不到這麼出色的老公呢,你這忙啊我要是能幫一定幫……可是,老爺子可是說過,他誰都見,就是不想見你……”
“嗚……他真說過?”心裡窒得痛,柳眉看上卻是真傷心了。
真說過麼?
當然沒有,要說也不可能給連翹說啊!
她心裡悶知,嘴上繼續苦嘆道,“三娘,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為什麼?”
病急亂投醫是人之常情,邢老爺子十幾天避不見面,將柳眉本就有些脆弱的神經給挑得顫歪歪的,原本蠻聰明的腦子,在世事面前也有些愚鈍了,急切的追問起連翹來。
見她心惶惶的樣子,連翹惡作劇的心思就鬧得愈發歡騰了,與生俱來那種懲惡揚善的俠義心腸作祟,再聯想到三七她奶奶受過的那些年的苦,她這戲演得就更真實了。
“不是我說你啊三娘,你沒找到問題的重點,畢竟你跟了老爺子十幾年了,他心裡能沒有你的位置麼?……可是你得想想,他對我那死而復生的婆婆得有多愧疚啊?在這種情況下,他怎麼好意思見你?”
是哦!停住眼淚,柳眉想了想覺得她說得也有道理,特別需要主意的她就問了。
“翹妹子,那你說我該怎麼做?”
“請求原諒!”
“請求原諒?!”喃喃地重複了一遍她的話,柳眉有些不解地抬頭,“這話,怎麼理解?”
要說這人吧,傷了心,似乎還真就像是傷了腦子,柳眉被她的‘真誠’給唬的一愣一愣的,完完全全就將自己心裡的那種無助啊,悲痛啊,難過啊什麼的都擺在了臉上——
嘆著搖了搖頭,連翹走過去輕輕的扶著她的肩膀,還是從側門走進了景裡,嘴裡說著‘掏心窩子’的話,只不過掏的人家的心窩子。
“三娘,你想啊,只要老太太高興了,老爺子也就不愧疚了,說白了,你現在做什麼,不就是為了做給老爺子看的麼?你現在啊,就是得讓她看到你的善良,你對他的一片真心,一片愛意,讓他看到你這個人啊究竟有多麼能夠容忍……想一想,哪個男人看到這些會不心軟?”
一方面,見她將自己扶進了景裡的大院,柳眉心裡的疑慮消去了大半,一方面她說得話還真有幾分道理。但以己度人,她還是不敢十分相信這女人能真好心幫她,忍不住就皺起眉頭來,“……你,你為什麼要幫我?”
完了!
連翹尋思是不是弄巧成拙了,自己表現得太過急切,她懷疑上了?
不過頃刻後,她就有了主意。
回頭望了一眼離得越來越遠的警衛,她避開了邢婉小心翼翼地將柳眉拉到旁邊,垂頭喪氣的哀嘆。
“不瞞你說啊三娘,你是知道的,這婆媳之間自古以來就是天敵……唉,自從我那婆婆回來後……我老公眼睛裡就只有了媽,沒有了媳婦兒,哪裡還有我的地位啊……”
說著說著,還狀似傷心地揉了揉眼睛。
找到同病相憐的觸點了,柳眉這回真信了,殷切地問,“男人都這樣兒,你可別傷心啊,翹妹子,那你說說我現在該怎麼辦?”
“三娘,咱們都是弱勢的女人,除了向男人示軟,還能怎麼辦啊?”
堪堪地嘆口氣看著她,連翹這麼深情演繹地說完,又對著柳眉耳提面授了好幾句玄機。
此中,果真大有玄機!
柳眉瞧了瞧自己名貴的旗袍,猶豫了半晌兒,描畫的整齊的眉頭皺得死緊,有些憂心沖沖地問她。
“這樣……成嗎?”
“成,怎麼不成?”連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