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卻偏偏喜歡戰場,還真是和一般的孩子不一樣。
封敬亭眯著眼笑著,時而寵溺的摸摸她的頭,倒是一副父慈子孝,其樂融融的模樣。
郭文鶯忽然有些不想破壞這氛圍了,說起來她這母親也做得不夠稱職,把封玉兒帶出來,卻沒能好好照顧她,讓她每日擔驚受怕的,還要把她一個人扔在軍營裡。好在這孩子天性樂觀,又很喜歡軍營的生活,雖是日子艱苦,倒也活出樂趣來了。
封敬亭抬眼看見她,對封玉兒道:“玉兒,你先回自己住處,我跟你母親有事說。”
封玉兒撇撇嘴,“爹爹就是偏心,每次看見娘就不理我了。”
封敬亭摸摸她的頭,“你先去就是了,回頭爹爹帶你去打獵好不好?”
封玉兒嘟著嘴,不過還是聽話的下床走了,臨出門時抱了抱郭文鶯,“娘,你好久沒陪過我,今晚陪我睡好不好?”
“好。”郭文鶯對她一笑,也學著封敬亭的動作摸了摸她的頭。
封玉兒走後,房間裡頓時沉靜下來。
郭文鶯和封敬亭四目相對,兩人同時臉色一沉,封敬亭冷笑道:“你倒是來得快,朕想讓你多待一會兒都不肯,為了個張明長倒是這麼快就來了。”
還有句話他沒說,意思卻表現的很明顯,那就是:張明長難道比朕還重要嗎?
第七百三十三章 爬上
郭文鶯知道他多半醋勁犯了,這男人們就是這樣,自己可以左擁右抱,流連花叢,但一換到女人身上就各種不容忍了。
只是她跟張明長什麼都沒有,這鍋還真不想背。
她道:“皇上這麼說就不對了,張大人畢竟是國家棟梁,在雲南平叛之時又立了大功的,皇上要殺功臣,未免難以服眾。”
封敬亭冷笑,“他立這點功就能抹殺他的罪責了?”
郭文鶯昂首道:“張大人救駕有功,若沒有他,皇上這會兒怕還在墓穴裡關著呢。不知道張大人所犯何罪?還請皇上言明瞭。”
封敬亭道:“他藏匿皇后,誘拐皇后出京,這罪名該當千刀萬剮了。”
郭文鶯道:“皇上這話不對,說張大人藏匿可有證據嗎?張大人不過是被我矇騙了,他並不知道我的身份,至於誘拐之說更不通,分明是我挾持他出京的,我們孃兒倆的不安全,拉他當了壯丁。於他本身何干?要說罪,那也是我的罪,皇上要殺要剮都衝我來就是,就算五馬分屍,也是分我的屍。”
封敬亭被她氣得直哆嗦,一個張明長就叫她這麼激動,都敢和他叫板了?
他臉上如結了一層寒冷,呼吸都要停止了,冒出的話也含著冰碴子,“郭文鶯,你真當朕不敢殺你嗎?”
郭文鶯怔了怔,她沒想到封敬亭會說出這種話,這是真打算要殺她了嗎?她從十幾歲就開始跟他,兩人在一起十幾年了,一起經歷過多少風風雨雨,這翻起臉來真是無情。只可惜這是雲南,不是他的金鑾殿,她也不是他想殺就能殺得了的。
她冷聲道:“皇上是天子,想要殺誰都是一句話的事,皇上想要文鶯的命,文鶯給你就是,只是皇上不要忘了,這裡不是京城,在這雲南之地,也不是皇上想殺誰就殺誰的。”說完她轉身就走,現在兵權在她手裡,封敬亭不管想殺誰都行的,她若不許,她就動不了別人分毫。
封敬亭的火都頂到腦門子了,這個郭文鶯不僅頂撞他,還不給他面子,這是混不把他當皇上了?
他喝道:“郭文鶯,朕不許你走,你敢邁出半步。”
郭文鶯回頭,面色鄭重之極,“沒錯,你是皇上,沒人敢不聽你的,我郭文鶯算什麼,只不過是你手上利用的棋子,你用我退瓦剌,平西南,滅倭寇,清鹽務,建海運衙門,現在又要為皇上平定雲南叛亂。這叛亂還未清呢,皇上這就準備過河拆橋了?有一句話叫卸磨殺驢,皇上用的很出色啊。”
封敬亭怒道:“我在說張明長的事,何曾說你了。”
郭文鶯冷聲道:“我倒想問皇上了,我和皇上到底是夫妻還是君臣了?若是君臣,今日恕臣不能奉旨,若是夫妻,皇上連自己妻子都不信任,你我又有什麼好說的?”
她說完也不再理他,推門就出去了。以前他總是拿皇威壓他,礙於他的身份,她每每都要低頭。可這裡不是京城,也不是他的金鑾殿,這裡的事她郭文鶯說了算。
封敬亭見怎麼叫她都不回頭,原本憤怒的到後來卻只剩下一點悲涼,如果刨去他的身份,如果他不是皇上,那他還有什麼可以留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