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嫣冉,“婦產科在二樓,你先上去。”
“你……”
“我想起還有東西落在車上了。”仇靖溫柔的看著她,又衝一邊的護士道:“勞煩你了,幫我送這位小姐去婦科,有預約。”
“好的。”護士當然不會拒絕,衝著衛嫣冉引領,“這邊請。”
衛嫣冉見仇靖的眉眼間雖然帶笑,裡面的決定卻不容許質疑,當下狐疑的掃了眼那個單薄的身影,那人露著小半部分的臉,像整過容過一樣紗布包裹著。
當下應允,“那我在樓上等你。”
“嗯。”
仇靖目送衛嫣冉轉身,目送她上樓,這才轉身大步走到已經再次坐在等候椅上的單七倚面前。
蹭亮的皮鞋進入視線,還有男人那筆直的褲管兒,可見來人雙腿修長。單七倚知道既然已經拆穿,再逃只是落得別人笑話,便不躲不避,坦蕩蕩的抬頭看他。
因為臉上麻醉未消,有些面無表情,“仇先生,好巧。”
“是很巧。”仇靖勾起薄唇,以居高臨下的姿勢,“臉怎麼了?”
“哦,沒事,過敏。”單七倚企圖矇混過關,雖然她是為了讓這個男人對她死了那個有萬分之一可能性的心思,但現在要是被他知道,保準又能得到各種自以為是的奚落。
哪怕無關痛癢,但也沒必要自取其辱。
“過敏?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過敏症?”仇靖玩味兒了,坐到她邊上,指了指她臉上那誇張的包紮,“過敏還要包這個?”
“我有多少事是你知道的?”話一出口,單七倚就後悔了,還是忍不住啊,忍不住和這個看著就欠扁的男人嗆聲,她明明,明明應該很漠然,很釋懷,不在乎才對。
察覺自己還是不能在第一時間控制好所有情緒,單七倚站起身,不願和他坐一起,“仇先生不是說有東西落在車上麼,讓您女朋友等不太好吧。”
“女朋友?她馬上就是仇太太了。”
“那還真是恭喜。”聽到他的話,單七倚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依舊面無表情,奈何男人的氣場太強大,話題聊不下去,她也不想再聊,抬手擺了擺,“我去外面透透氣。”
仇靖也沒有停,厚著臉皮跟了出來,她快他也快,她慢他也慢,十分明顯的亦步亦趨。
不過單七倚沒有打算再開口,如果一旦質問他為什麼跟出來,他肯定會說他要去車裡拿東西要走這路云云。總之,能沉默就沉默,冷暴力才能將一切意外扼殺在搖籃中。
不過,想起護士的話,單七倚擰眉,舉修遠又是怎麼知道她在醫院的?會不會今天的遭遇,舉修遠早已經知道,等著給她機會坦白從寬?
還真是,亂成一鍋粥了。
最好別讓舉修遠和仇靖在一起,不然又是各種的針尖兒對麥芒。兩個大男人不累,她看著都滲人。
反正現在仇靖也已經打算安定下來,今天那位夫人也是杞人憂天了。在教堂她對仇靖說的話,也只是她想要激一下他而已,如果不是愛情,仇靖怎麼可能對衛嫣冉會這般情深。
而那天他會出現禮堂,說那些讓人誤會的話,也許只是他一時興起,無聊所致罷了。
這樣想著,單七倚出了醫院,不妨冬天的夜晚會這樣凍人,當下冷得一瑟縮。又掃了眼在自己身側站定的男人,心裡浮起不耐,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男人!
衛嫣冉看婦科,不是有了孩子就是其他,於女人來說,最可怕的病症都來源於婦科,這渣男還有臉在這裡跟她耗。
“想要我脫下衣服給你穿嗎?”
仇靖的聲音突然響起。
“……”單七倚沉默了一會兒,只覺剛剛出現了幻覺,消化掉他的話,便僵硬的扯扯嘴角,“不用了。”
“看你很冷的樣子。”他看著她,身上裹了件長長的紅色呢大衣,燈光下她就像是一個長燈籠,脖子上圍著一條裝飾用的絲巾,怎麼看也不禦寒。
側面看過去,她的眸色還是輕輕淺淺,視線不知落在哪處。
好像……忽然間又看出其他不同來,她的鼻翼上有一顆很小的痣,隨著呼吸起伏,忽而明顯忽而難尋。好像個子也比嫣兒要稍微矮几分,他抬手隔空比了比,她好像不到他肩膀,剛好可以當柺杖。
人小小的,沒想到,竟然這麼幾年了沒玩壞。
不僅沒玩壞,這朵嬌-嫩的花兒彷彿開得越發鏗鏘熱烈起來。
“這裡光線暗,仇總看錯了。”單七倚不鹹不淡的答,插在兜裡的雙手卻死死的捏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