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這樣,單七倚腦海中電光石火的閃過什麼。
玉……玉!這人是和衛嫣冉有關?
眼下h城就有好地段兒好樓盤,她卻特意找了雖然同省卻與m市,剛好天南地北的y市,其來意已經不言而喻。
當下,單七倚點頭,態度謙遜又不顯得疏離敷衍,“謝謝女士給建議,我會好好考慮的。”
江琴雪也不多言,點到為止,另起話頭,“可能這樣問有些唐突,但不知如今單小姐婚配了沒有?y市市長兒子,今年三十二,相貌堂堂,維市長下半年退休,他便是新市長,前途無量。”
“唔……這個,就不勞夫人費心了。”單七倚不急不緩,對上她的眼,進退有度的笑著,“如果是怕我留在h城,會擾令千金的幸福生活,夫人大可不必擔心。貴圈,我沒有半點念頭想要融進去,就算找七倚前,夫人沒有幾番調查,但看到模樣,應該也能將事情龍去脈的瞭解個大概。”
“若是真的避開,反而容易弄巧成拙,男人的心思恐怕夫人比七倚更為清楚,越得不到消失在眼前,越念想。而七倚行的端做得正,仇總有了衛小姐那樣的如花美眷,怎麼還會想起我?”
“單小姐真是個聰明人。”才兩眼,便已經知道她的來頭。
“夫人過獎,七倚也只是巧合猜到。舉家遷移很困難,我和父親可能會回老家,但也可能會在城裡定居,一切都還沒成定數。父親身體還需要調理,這邊的醫療技術相較下先進許多,還請夫人別介懷。”單七倚嘴角噙著禮貌的笑,看到女人不語,而是慢慢的攪拌著咖啡,咖啡勺攪動著奶沫,卻沒有發出碰壁的聲音。
單七倚知道她這已經是無聲的回答,並不滿意這樣的路數。
當下,視線掃過配備咖啡的甜點,邊上的刀叉都在,精緻小巧,卻沒有齒輪。又轉頭,看到鄰桌有人在進餐,吃的牛排,還有魚刀沒用,她起身上前,表明了來意之後,拿了魚刀。
再回來,處變不驚的貴婦人低頭,在小口的喝著咖啡,對她不發一言起身離座的不禮貌行為,沒表露出多少情緒。
而單七倚則在桌邊定定的站著,捏了捏手中的刀子,有些涼,“夫人,如果我劃花自己的臉,您會不會放心些?”
江琴雪抬頭,定定的看著她,不置一詞。
這是料定她不會做?
單七倚曾發過誓,如果再有和仇靖糾纏的可能,一定會毀了這張和那個女人一模一樣的臉。現如今,仇靖只是鬧了她的婚禮,之後半個月都悄無聲息,儼然那只是一場心血來潮。
但眼下,這個女人,那驅趕之意已經在眉目裡,毫不掩飾了。
單七倚意味不明的笑一聲,這就是母親這種生物?手抵著臉頰,手指一顫,她閉上眼,用力一刺,劃拉往下。
刀片兒薄,鋸齒鋒利,血珠頃刻間湧了出來,匯成一刀血流蜿蜒而下。
疼痛沒有立刻襲來,單七倚鬆開手將刀子扔進垃圾桶,手指幾不可見的顫抖。
而江雪琴看了她一眼,抽了幾張桌上的紙巾,起身走到她身邊。無視了她要接的手,親自幫單七倚擦去臉上的血痕,看到露出的那毫不留情的深長痕跡,手中紙巾沒一會兒就被浸透。
將紙巾扔了,江琴雪叫來服務員,幫單七倚簡單的做了下消毒止血。
“我並沒有想要單小姐這樣做。”
“可也沒有制止。”單七倚情緒毫無起伏,好在大冬天的,她臉容易冷,剛剛那一刀下去也沒有多疼,只是心裡有些怕,而血是溫熱的,蜿蜒在肌膚上有些溫潤的癢意,“不過,這是我自願。”
“單小姐,做女人不能太狠。”江琴雪嘆口氣,提起自己的包包要走,“你連自己都下得去狠手,你叫我怎麼放心,把你留在h城?”
“夫人!”堅持單七倚情急叫了一聲,紗布草草包著的傷口瞬間裂開,撕裂的疼痛讓她擰眉,“嘶——”的倒吸口氣。
江琴雪離開的腳步一頓,“去醫院做個正經的包紮,其他日後再說吧。”
“……謝謝。”這已經是暫時同意了吧。
單七倚在醫院待到晚上還不敢回去,醫生太誇張了,也就小拇指長短的傷口,硬是縫了十二針,紗布包住大半個臉。
這要是回去,父親保不齊以為她遇到劫匪了。
又或者……
就這樣編著騙一下父親。
不然如果知道她為了一個男人,面不改色的自-殘,肯定更氣,保不準血壓一上來又……
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