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包括她的一切,都是禁忌一般,大家緘口不提。
只有醫院的那一次,她才知道,母親風華正茂,卻因為生她……
墓碑上女人笑得嫣然,年輕的臉龐和她有幾分相似,真是神奇的血緣關係。
在嫣園裡一直吊著反覆煎熬的心,在這裡終於獲得了片刻寧靜,單七倚將花束放好,以盤腿的姿勢坐在兩座墓前的走道上。
“爸……媽。”喊出那個陌生的字眼,單七倚眼底一熱,她又努力笑著扯扯唇,“我來看你們了。”
夏日的陽光有些曬。
她卻大刺刺的坐著,彷彿一點都沒感受到,“爸,我暫時還不能離開他。”他,值得只有那個人。
“爸,對不起,其實很多事都早該跟您坦白。”
“倚倚這輩子做過最錯誤的一個決定,就是選擇了去m大。做過最錯誤的一件事,就是隱瞞了我和那個男人之間的事。我們是在大學的迎新晚會上認識的,但是這些都不重要,只是富人們的一個遊戲而已。”
“爸,你放心,我不會再傷心了。我會過得好好的,活出一個人樣來,也會,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
“我知道你一定又會念我,做人要學會退一步,要知曉輕重,不要一味的迎難而上自不量力。”單七倚扯扯嘴角,說著說著眼淚竟然下來了,她抬袖粗魯的擦了一把,吸吸鼻子,“但是你現在不會念我了,你要是跟我說一句,也許我就巴巴的逃走了,你知道,雖然我有時候任性,但我向來聽您的話。”
“爸,我這兩年,真的是餵了狗。不,餵狗,狗還能衝我搖尾巴,這兩年……”
“倚倚對不住你,明明這輩子你就剩我一個了,還為了一個狼心狗肺的男人幾年不著家。爸,希望你在天上,找到媽,能過得開心些。”
空蕩蕩的階梯公募,只有單七倚一個人,盯著烈日,一邊哭一邊哽咽著說話。
“爸,我以後,可能不會常來看您了。”
“七倚?”
她沒有說完的話還哽在喉間,就聽到身側遠處傳來一聲疑問。
單七倚循聲看去,卻是一個婷婷身影。
她連忙抹了把臉,站起身,“程阿姨,您怎麼來了。”
程珺秀見沒認錯人,走上前來,看著眼前紅腫著眼眶的女孩,嘆口氣,輕輕撫著她的頭,“他這一走,可苦了你這孩子。”
“沒事呢。”單七倚強顏歡笑。
“也怪我,那天,家裡來了一幫人。”程珺秀說著,一步步走到墳墓前,將手中的花放在白菊邊上,看著那張笑得謙和有禮的照片前,“說是你的朋友,但那架勢,卻沒有半點禮貌。”
單七倚聞言微微一愣,“那天發生了什麼?”
這些她當初帶著父親骨灰回來的時候,她都沒有說。
“那些人嘴上說要‘請’將臨去,我覺得來歷不明,不能這樣走,就被其中一位給控制住了。”程珺秀的聲音低低的,多日未修剪的眉頭擰著,“將臨怕我收到牽累,就跟著他們去了。”
程阿姨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裙,單七倚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仇靖的手段,她多少知道,手下自然也不會是什麼善茬。只是她沒有想過,父親竟然不是自願前來的。
不對。
那天晚上,仇靖是當著她的面,給父親打電話的。
怎麼會不知道那些人是仇靖派來的?
“記得那前一天,將臨和我在院子裡頭閒聊就接到了你的電話,掛掉電話的時候還告訴我,你在城裡找到男朋友了。他一會兒擔心你會不會受到欺負,一會兒又感嘆女兒長大了。”
“我好像從來沒有看到他,那一臉的欣慰,卻又不捨的模樣。後來,他想東想西的又說自己只是個累贅,身體已經不行,不該去城裡招你們年輕人的嫌,就給回了一個電話。”
“回電話?”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她不知道……一想到父親,單七倚咬唇,雙手都握得緊緊的。
“是啊,後來我不清楚,那些人中午就來了。我正做著飯呢,就聽到客廳的門突然被推開,陣仗很大,都穿著黑西裝戴著
黑墨鏡,看得滲人。”
程珺秀蹲下撫了撫他的照片,臉上透露著罕有的疲倦,“我不知道那些人什麼來頭,但我知道將臨,原本是打算拒絕進城的。”
“孩子。”
程珺秀嘆口氣,站起身,看著單七倚,將手中的戒指褪下。
指環在陽光下閃著刺眼的光芒,單七倚微微一縮,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