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可麻煩給你了。”
男人的聲音有些冷漠,單七倚有些不解,“賀司令客氣了……只是……”
“我先走一步。”
“……”單七倚掀了掀唇,終究還是沒說出話來,微微轉身,看到那個高大的身影踏著明晃的光線離去。背影提拔頎長,落下的身影也烏漆一片。
突然想起身邊還有個小祖宗,單七倚連忙看她,才發現柳清可紅著眼睛噘著嘴竟然也倔強著不哭。
當下心情有些複雜,抬手扶了扶她的手,“小可……”
柳清可卻輕推開她,轉身衝那個離去的身影追了兩步,然後又停下,帶著哭腔大吼:“賀閆你走了就不要來,我再也不要原諒你了!”
離開的步子一頓。
柳清可看到他站定,然後徐徐轉身,當下破涕為笑,衝上去抱住他。
單七倚看到男人伸出雙手接住住她,往身上抱。
看著在地上纏作一人的影子,心裡無端生出幾分感慨。
她也許就是少了柳清可這份坦誠和敢於出口的嬌嗔,情路才會走的這麼艱辛吧。
可小可是仗著賀司令喜歡她,對她不是沒有感情。何況身為軍人,都有著從一而終的性子,賀司令多麼縱容小可,她這幾
tang天也是看在眼裡,兩人互動羨煞旁人。
那她和仇靖呢?
仇靖從未跟她說過喜歡的事,那天回去,被下了藥的身子實在不舒服,知道身上的人是仇靖後,昏昏沉沉的將自己交給了他。
事後,他們甚至也沒有爭吵,平和的就像是一場你情我願的一夜-情。
直到得知懷有身孕,也知道蕭彥陸衛嫣冉這些糾紛都已經告一段落,她才和父親回到小鎮裡來。
仇靖一直怕她對孩子不利,說這個孩子是他的血脈,不能那麼殘忍的殺害一個無辜的生命,所以才會跟來小鎮。
也許他一直對當初她懷著,卻被衛嫣冉親手扼殺的孩子耿耿於懷。
但是她小鎮不會了,也許是一切塵埃落定,心裡才會那麼寧靜。她竟然發覺自己對仇靖沒有多少恨,她所受的那些委屈和痛,根本不是仇靖賜予的,就算是,那也是本性使然的無心之失。
她也曾為自己事到如今還為他說話而感到可笑,可事實就是如此。
也許那個世界的人總是這樣,唯我獨尊,又不懂得真正的感情,譬如仇靖,譬如蕭彥陸。
所以才會跌跌撞撞在尋找真正的愛情路上,傷害著別人也被別人傷害著。只是,他究竟需不需要愛情,還是隻將那些怦然心動當做生活的調味品?
都說兩個世界觀的人相處在一起會很累,早晚有一方會奔潰。
她已經嘗試過在他的世界裡生活,而如今,遍體鱗傷失去了所有勇氣。那他呢?他是不是,也能為此,嘗試著來到她的世界裡,感受她的見聞認知?
賀閆終究還是走了,晚上柳清可坐在院子裡,戴著一次性手套拿著黏糊糊的粽子,吃得十分歡。而一旁的單七倚則是在拆著綁著粽子的棕櫚繩剝粽子,粽子個兒小,小可又愛吃,已經剝了三四個。
“你怎麼還是讓賀司令走了。”單七倚將剝好的放在盤子裡,摘了手套放在桌上,懶懶的伸了個懶腰靠在靠椅上,望著朗朗星空,愜意的舒了口氣。
“他說他跟賀老爺爭取一下,娶了媳婦兒就要搬出去住。”柳清可舔舔手指,才發現戴著手套,咳了咳,又拿起一個粽子,含糊道,“老賀他門風緊家教嚴啊,十八歲就被訂了親。我認識他的時候,在讀大學,他帶了一批教官來,那個時候他坐在軍用車後座裡,開著車窗,那五官簡直太帥啦,輕輕鬆鬆就幾乎秒殺掉我們班的女生。”
提起往事,柳清可也不吃了,一臉陷入回憶的痴迷狀,“那個時候就巴巴的指望著他能是我們的教官,哪怕去***擾一下也好哇,情竇初開的姑娘總是藏不住心思。”
“那時候我還是短髮,剛從鄉下來城裡,被曬得跟個小黑妞似得。我記得老賀第一眼見到我的時候,那面癱臉終於有了頓愣的模樣,似乎被我貌美如碳‘驚豔’住了,哈哈。”
單七倚側頭,就能看見院子裡柔柔燈光下,柳清可燦若桃李的笑容。
小可可真幸福,她想。
於是單七倚好奇的問:“那他有說什麼嗎?”
“沒有啦,那個時候他人超高的,感覺我在他面前就跟未成年一樣,巴巴的瞅著他,總感覺像是在看山看天一樣偉岸。他看我也一定跟看螻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