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一定還會叫袁醫生來給她看一下身體。
但是那個袁醫生……
“你這樣隱瞞真的好嗎?”
“沒有好不好,我必須要這樣做。”單七倚眸中沒有一絲感情,視線對著自己的小腹,“反正這孩子遲早要掉。”
“袁大哥,你一定會幫我的,我知道。”
“我是可以幫你瞞住他,但你打算怎麼做,真的不跟我說?”
開口的男人穿著白大褂,脖子上還掛著聽診器,坐在床的對面椅子上。袁秋言,她高中時的學長,因為仇靖換醫生,才會機緣巧合認出彼此。
那個時候,單七倚是這輩子最狼狽最慘烈的樣子,如果不是他,也許早已經尋死。
因為對於她來說,那時候活著所承受的恥辱,比死亡更能擊潰她。
“我在等。”
“等什麼?”
“等……一個人。”單七倚看著落地窗外,那棵鬱鬱蔥蔥的木棉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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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和susan鬧了不合之後,單七倚就沒有再去過博林公司,她知道,自己去,已經沒有什麼意義。既然已經知道susan和衛嫣冉有關,其他都不重要了。
現在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養好身體。
她敢打賭,要她懷孩子一定是蕭彥陸一意孤行,沒有一個女人深愛著一個男人的時候,還會容許別的女人給自己的男人生孩子,哪怕那個孩子最後能夠由自己親手撫養長大。
懷裡抱著不一樣,單七倚坐在沙發上,陽光剛好在她腳前一寸,再也照射不進來。
她已經決定沉寂在黑暗中,她已經不打算出來。
就讓她,和那個讓她淪落到這個地步,這
樣家破人亡,付出的所有都像是笑話一樣被踐踏的女人……
同歸於盡吧。
矮几上放著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女人躺在沙發上,蜷縮著,明顯是睡著了。
而不起眼的是,她身後,有一團雪白色,像是毛毯一樣。
那是一隻貓。
單七倚低頭看懷中睡著的不一樣,嘴角噙著毫無溫度的笑意,雙目無神,彷彿在喃喃自語,“不一樣,你哪裡不一樣呢?”
沒有不一樣,從頭到尾,仇靖都將她當做另外一個女人。
蕭彥陸的目的也是為了這個,那個暫時還要待在幕後的人,不容許仇靖忘了她,所以才會叫她模樣,因為她怕,怕仇靖愛上她。
不怪她,女人就是這樣患得患失。
她沒有聯絡蕭彥陸告訴他自己懷孕的事,她知道,只要耐心等待,和仇靖多在人前露幾面,那躲在黑暗之中蠢蠢欲動的人,就要忍不住了。
只是單七倚有設想過,卻沒有想過人會來的那麼快。
那天天氣大好,她心情也是有史以來最清朗的一天,她抱著不一樣出門散步,將貓放下地,然後就在門口,看到一輛紅色蘭博基尼剛剛熄火。
單七倚沒有開口問,但是直覺卻告訴她,她等待了那麼久的人,已經來了。
果不其然,下車的是蕭彥陸。
“還打算找你呢,都說仇家未來的夫人每天都待在家,足不出戶,我絞盡了方法得了仇總的許可,才敢來探望一番。”蕭彥陸將話說的進退有度,又掃了眼邊上已經時刻戒備著的門衛,衝單七倚笑,“走吧。”
單七倚才上車,就感受到了一股無法言語的冷意,不由打了個寒顫,“空調開好低。”
“嗯,冉冉受不了熱。”
男人的話出口那一瞬間,想到某個可能的單七倚整個人汗毛都豎了起來,不喜歡熱?
死人?
“待會兒我會帶你去見她,不過你最好打扮一下。”
“打扮成什麼樣?”單七倚聲音微尖。
“打扮成……仇靖最喜歡看到的樣子。”
“……”單七倚沉默了半晌,“仇靖也在?”
“哈哈,這個單小姐到了自然會知道。”
接下來的事情不會超出她的預料的,單七倚拿出隨身攜帶的手機,將已經早早存在手機裡的草稿給發了出去,然後消除所有的記錄。
蕭彥陸似乎是沒看到,又或者她這樣的小把戲根本看不入眼,一邊開著車,一邊掃了眼她的肚子,“單小姐不爭氣啊,都快一個月了。”
“與其說我肚子不爭氣,為什麼不說你的藥不管用?”單七倚並沒有虛以委蛇的心情,一顆心跳得飛快,雖然這一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