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之術…。。是北鶴,給了他完全不一樣的天地。
“更是…如友如父…。”慕容鉞眼中閃著淚光,聲音沉緩,還帶著絲沙啞和顫抖。
北鶴聞言,渾身一顫,一行老淚縱橫下來,他頓了頓神,忽的跪了下去,“殿下…。”
慕容鉞見狀,連連扶住他,跟著跪下去,“先生…。”
兩人手臂相持,對望著,也不言語,多年的情感似乎都在這一刻迸發出來,這麼多年來,北鶴傾心相待,視他如己出,而慕容鉞也從未對北鶴有一絲猜忌,毫不保留的信任使二人的感情堅如磐石。
最後,慕容鉞穩住心神,扶起北鶴,微笑道:“先生,我先走了,請先生保重!”
北鶴看著他,唇白如薄紙,微微輕顫,並未說出半個字。
慕容鉞展顏一笑,遂漸漸放下手,隨即轉過頭,昂然闊步邁出。
北鶴伸著脖子望著他玄衣飄飄的背影,目光留戀且深憂,似一個父親望著自己一個遠征的孩子,漸行漸遠…。。
是夜,慕容鉞帶著三千武藝非凡的精騎,以及十名近衛高手,星夜馳往東都洛陽。
然東都等待他的是一場更大的陰謀……
一路上慕容鉞都在仔細地思索著如何行動,因為他知道,接下來的每一個舉動都關乎著晉安王府的存亡,他的生死也全都交付於這場賭局之中。
半夜時,慕容鉞已經抵達洛陽外郭城西邊的張方橋,一早在那等候的內應領著眾人悄悄地進了城,隨後,慕容鉞讓所部人馬繼續悄悄地朝著西陽門奔去。
當慕容鉞靠近西陽門時,便見衛尉趙祥和吏部尚書盧閣已經帶了一隊人馬,在一處拐角等著他。
二人一見到慕容鉞,便立即迎了上去,“殿下!”二人齊聲拱手道。
慕容鉞瞧了瞧趙祥和盧閣,見二人是一副肅敬的模樣,心裡頗為感動,“辛苦兩位大人了!京中情況何如?城中的守軍可有動靜?”
盧閣回道:“殿下,城中守軍無陛下的手諭不會輕舉妄動,而太子東宮的衛士至今還不見動靜,城門衛士在趙大人手裡,唯獨擔心的是陛下身邊的羽林軍!”
“好,本王的甲士都是千里挑一的精幹鐵衛,他們都隨我出生入死多年,這些羽林軍不是他們的對手!”慕容鉞自通道,說罷他瞅著趙祥問道:“趙大人,宮門處可都安排好?”
趙祥躬身道:“回殿下,西陽門已經被我的人馬控制,而閭闔門也有咱們的人,只要我們一到,便能進入宮城!”
“好!”慕容鉞面色一喜,隨即抬頭遙望著遠處肅穆的西陽門,瞳孔一縮,心中一抹凜然,隨後他定了定神,鎮靜道:“太子試圖謀害陛下,請兩位大人隨我入宮擒賊護駕!”
二人聞言面色一凜,齊聲道,“我等跟隨殿下擒賊護駕!”
“進宮!”慕容鉞長劍一揮,隨即眾人棄馬朝著西陽門快步奔去。
有了趙祥的令牌,眾人很輕鬆地透過了西陽門。趙祥遂安排人手把守西陽門,西陽門往東至皇城正中的位置便是宮城的正南門閭闔門,只要透過閭闔門,便可直達燕帝寢宮,當慕容鉞一行人快速靠近閭闔門時,慕容鉞突然心中有股隱隱地擔憂,因為周邊太安靜了,安靜得有一絲可怕。
很快,眾人便抵達閭闔門外,趙祥遂立馬讓侍衛燃起了三隻火把。慕容鉞目色清冷地望著城牆上的守衛,心下十分緊張。
立在他身後的韋勖、盧閣也微微擦了擦額頭上的大汗。
所有人都屏氣凝神地盯著大門,夜色愈深,四周安靜地只剩細微的呼吸聲。安靜下湧動的是一股強烈的期待和孤注一擲的狠心與決心。
片刻過後,閭闔門終於緩緩開啟,慕容鉞遂輕輕舒了一口氣,剛剛那一刻的躁動變成了熾烈的勇氣。
不過,隨著大門的張開,慕容鉞的面色一僵,他身後的趙祥、韋勖和盧閣眉間一跳。
因為大門裡邊,立著燕帝的親衛羽林中郎將慶義,以及他身後軍容肅整的羽林軍。
慕容鉞心下一沉,難道他們早已有準備?還是自己的行動已經洩露?短短一瞬,慕容鉞腦中飛快地想著對策。慶義一來,說明燕帝已經知道他回了洛陽城。到底是退還是進?慕容鉞一時猶豫不已。
比起門外眾人的臉色鐵青,慶義倒是不慌不忙地走上前來,朝著慕容鉞拱手道:“敢問殿下,深夜帶兵進宮是何緣故?”慶義不卑不亢,不慌不忙,神色如常地平靜。
慕容鉞昂然一笑,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這個道理他懂,遂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