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依水不想去管蒙面人的下落如何,她只想快點把此事向蒼漠解釋清楚。
他眼中的傷痛,讓她的心好痛好痛。
蒼漠正面向著窗外,聽了秋依水的話,他沒有回頭,依然背對著她。
他怕她看見他眼中的潮溼。
男兒有淚不輕彈,他是個男人,是個帝王,怎能輕易流淚?
背對著秋依水,說:“你不必解釋,也不必擔心我會處罰你。我說過的,以後都不會處罰你,我說到做到,你大可放心。真是可笑,白天我才說過,哪怕你是個十惡不赦的壞
女人,我也會愛你。晚上就讓我聽到了這些不堪入耳的話,老天是故意在考驗我嗎?”
不待秋依水再說,人已經飛身出了窗外,往遠處打鬥的方向疾掠而去。
秋依水呆呆地站著,她是真的傷了他的心了。
不,她一定要向他解釋,這是個誤會,這純粹是個誤會。
對了,自己不是已經學會輕功了嗎?怎麼把這個忘了?
秋依水運足了力,也縱身躍出窗外,順著蒼漠的方向而去。
打鬥聲已經聽不見了,也看不見蒼漠和蒙面人的身影,不知道他們跑到哪去了。
秋依水暗責自己,剛才心太亂了,連自己懂得輕功的事都忘了。不然,至少現在可以追上去看個究竟。
象個沒頭蒼蠅似的瞎撞了半天,什麼也沒有發現,秋依水只好沮喪地回到鳳儀宮。
鳳儀宮內依然安靜,蒼漠沒有再來過。
秋依水琢磨著,依著蒼漠的性子,今晚他勢必不會再來了,那麼,就由她去龍淵宮找他吧。
(親愛的讀者們,清明節到了,我要同家人一道掃墓去。今天的十章趕著發完了,明天可能得等到下午或者晚上才能發了,抱歉。)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7
蒼漠不在龍淵宮。
秋依水問守衛的公公:“皇上在哪你知道嗎?”
公公答道:“回娘娘,奴才不知道皇上在哪。”
“哦。那我進去等他吧。”
公公不敢阻攔。
自從出巡回來,蘭妃娘娘闖進龍淵宮找到皇上之後,皇上就曾吩咐過,今後龍淵宮除了皇后娘娘,別的宮妃一律不能隨便進來。
另一層含義,就是說皇后娘娘可以隨便進來了。
秋依水走進龍淵宮,在廳中坐了一會。
廳中侍立了不少人,屏息靜氣的,氣氛十分嚴肅。
秋依水跟他們不熟,心頭又亂,坐著怪不自在的,乾脆信步走進了臥室。
之前她雖然來過幾次龍淵宮,但從來沒有進過臥室。
臥室十分寬敞,比她自己的更大了幾分。紫檀木的傢俱,正對門的壁上掛了個豹頭。整個房間的裝飾整肅而剛硬,象是蒼漠的風格。
豹頭掛在房間最顯眼的位置,秋依水一進門就看見了它。紊亂焦躁的心稍稍平復,她的唇邊泛起溫馨的笑容。
她知道那個豹頭,蒼漠曾對她講過。
那還是在出巡途中,微服私訪的那會兒,他對她講了很多很多他的過往。
那頭豹子是他成年後第一次隨他父皇出宮狩獵的成果,那是他的驕傲。
提到它的時候,蒼漠象變了個人似的,眉飛色舞,神采飛揚,象是又回到了過去年少輕狂的日子。
那段時間該有多美啊,他們與世無爭,沒有任何的牽絆。
秋依水情不自禁走上前,輕輕撫摸豹子尖利的牙齒。
唉,過去的都已經成為過去,再也回不來了嗎?
黯然轉過身,視線落在正對著床的那一面的牆壁上,秋依水頓時呆住了。
壁上光禿禿的,什麼裝飾都沒有,只除了一幅畫。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8
那是一幅沒有裝裱過的畫,孤零零的一張白紙,紙上是單調的黑色水墨,筆觸簡潔而不繁複。
與周圍富麗堂皇的裝飾相比,它顯得太過寒蹭了點。
可是啊,這幅寒蹭的畫卻掛在這樣一個特別的位置。
它正對著床,蒼漠只要一躺在床上就能看見它,早上一睜開眼也能看見它。可見它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隔得遠,她只能辯認出,畫上畫的是一個女子。
她是誰?她是蒼漠的誰?
秋依水心跳加速,象是要跳出胸膛。她想走上前去看個究竟,腿卻象是灌了鉛似的,半天邁不開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