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穴位,強行催動丹田之氣逼向司友青的奇經八脈。
司友青一生縱橫江湖,自身內功已堪化境。他感覺到一道雄厚的真氣從李仲飛掌心湧入,遊走在他的經脈之中。
他明白李仲飛此時正在拼著損耗真元之氣為他保命。他長嘆一聲說道:“老夫何德何能,竟讓少俠自損功力施救。”
李仲飛全力運功中無法說話,只能連連向秦大力使著眼神。秦大力會意的點點頭,抹了把眼淚說道:“司長老,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彭梧沙為何越獄而逃?”
“你不問老夫,老夫也正要說起此事……”司友青又喘了幾口粗氣,緩緩說起上午發生的事情。
原來上午彭梧沙因醉酒鬧事被擒下後,由執法弟子押著前往聚義寨。
司友青因為身為執法長老必須親自處理,再者他念及和彭梧沙數十年過命的交情也不能放任不管。
於是,他拖著殘疾之身跟在眾人身後,一路上他不斷埋怨彭梧沙身為丐幫老人,不該如此不識大體,在祭奠大典時鬧出這般不成體統之事。彭梧沙聽了只是默然不語,任由執法弟子押著低頭走路。
直到進了囚室,彭梧沙才對司友青說道:“司大哥,你能陪兄弟進來坐坐嗎?”
司友青見他面色憔悴、目光呆滯,以為他已經為醉酒之事深感後悔。於是支走守衛的執法弟子,開門走進囚室。
彭梧沙雖只是淮北分舵舵主,但憑資格早已是八袋弟子,自然不能和尋常幫眾關在一起。執法弟子知道其中關係,將他獨自安排在一個相對乾淨的囚室中。
司友青將牢門重新鎖了,才坐在他的身邊。這時對面三個囚室中仍不斷傳來被關押幫眾的叫喊聲,顯然酒勁還沒下去。
耳邊聽著一群醉漢的胡言亂語,司友青怒氣不打一處來,他哆哆嗦嗦的指著對面囚室,衝彭梧沙怒道:“你聽聽,這就是你的手下,他們哪裡還配做丐幫的弟子?簡直就是一個個潑皮無賴!”
彭梧沙抬頭苦笑一聲,又將腦袋埋入兩膝之間。
司友青繼續罵道:“老彭啊老彭,想當年你是何等的英雄?還記得我們痛飲三罈好酒後一舉蕩平潭州鎖龍寨賊寇嗎?還記得雪夜追兇三百里,力斃燕山八怪嗎?還……”
“都是往事了,還提那些作甚。”彭梧沙打斷他的話,語氣中透著無盡的疲憊。
“好,我不提了,可就算不提你也不能忘了啊。”司友青將手搭在彭梧沙的肩上,輕輕拍著,“曾經的老兄弟就剩你我二人了,我不能看著你繼續消沉下去啊。”
彭梧沙沉默了,就那麼抱膝蜷曲在牆角一動不動。
許久之後,司友青扶著柺杖站起來向牢門走去:“這些年你聲色犬馬、貪圖酒色,到底應不應該,你好好想想吧!”
“司大哥,”彭梧沙忽然抬起頭問道,“如果回到三十二年前,你還會像當年那般義無反顧的投身沙場嗎?”
他問完這句,仰身靠在牆上,喃喃說道:“死了那麼多兄弟,真值得嗎?”
“你怎麼能這麼想?”司友青轉身瞪著彭梧沙,兩人四目相對,均想從彼此眼中看穿對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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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你讓他說
司友青憤怒了,徹底的憤怒了。
他絕不允許有人質疑丐幫的義舉,那是對上官老幫主的不敬,是對數千死難的先烈的不敬。
他用柺杖指著彭梧沙的鼻子叱道:“保家衛國義不容辭,這是我們每個大宋子民的使命!”
彭梧沙伸手撥開柺杖道:“司大哥,有些話兄弟我只能對你說。我們浴血沙場,大宋是保住了,可是我呢?一戰雖成就了大義,我在淮北分舵的妻兒老母卻因此喪命,你說!我得到了什麼?”
當年採石磯一戰後,金兵損失慘重被迫退回淮河以北。天忍教恨極丐幫,在退兵途中突襲了丐幫淮北分舵。將留在分舵中的丐幫弟子家眷屠殺一盡。
司友青聽他提起這事,頓時張口結舌,無言以對,只得重重嘆了口氣。
彭梧沙雙目含淚,接著說道:“司大哥,你因為大義成了廢人!我因為大義全家喪命!到頭來你我二人孑然一身,難道我們只圖得死後在那蒼雲嶺上、英雄冢中受人跪拜嗎?”
“身後流芳百世,受得萬人敬仰,這便是俠義中人夢寐以求之願!”司友青大喝道,“不然,你還想怎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