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紫已經開始思考最有效率的方式,閩榆卻說了幾句話,讓在座的人都驚了驚。
“墨三兒,若你不介意,可否讓松兒帶我x升四人組隊,做同樣的船模子,過過這一關?我保證,不影響對你們那方的評斷。”
“老爺子?”閩松最吃驚,白皙的面容滿是不解和不屑,“我們日升精兵強將,與一竅不通的這些人有什麼好比?根本不用比,一定是我們贏。”
“松兒,你沒聽清楚嗎?不是和紅萸的人比高低,而是過這刀山的關罷了。這三關從行會存在流傳至今,內容千變萬化,卻是萬變不離其中。身為船行首席的日升,連一次三關也未闖過,倒是為他人設高了關卡。我年紀也大了,迄今還未見過連闖三關的船場。照你所說,日升這麼多能幹的人,那就讓我閉眼前見識見識。”閩榆的心思,沒人能看透。
“閩老爺子,這三關對日升而言,自然輕鬆能過。”甄氏船場的老闆甄洛笑道。
曾海也忙說好話,“您老人家言重了。三關對那些初出茅廬又心高氣傲的新手苛刻,可對咱們還不是小菜一碟?”
雅成船場方明淡淡一說,“小菜一碟的話,不如曾老闆也組上一隊試試?肚子多大,就吃多少飯。咱們這些場子,能連闖三關的,只有日升。其他人還是省省力,有點自知之明吧。”
墨紫心想,這三個老闆,只有方明還算實在。
曾海對方明斜瞥一眼,想說什麼,卻讓那句組隊試試給悶了聲。其他的不說,今日這第一關他都沒把握能過。三個時辰造船模?他船場最好的匠師最快也得用三日。
“松兒,你可以不接這關,若你沒有把握。”閩榆拿起茶杯,慢慢飲一口,神情閒然。
墨紫都聽出激將的火煙味,更何況閩松。
“老爺子,您話都當著大夥兒的面說了,我要是不接,豈非讓人以為日升無能?我不但接這關,便是另外兩關也都接了。”他還不信,比不過要入行的新手。
“好”閩榆面有讚賞之意,“不愧是我閩氏子孫。”
他轉向墨紫,再問,“墨三兒,就看你允不允了?”
墨紫心想,在他們日升的地方,他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她能說什麼?
“老爺子,只要真不影響判定,我們當然允。不過,到時還請在座的前輩們鬆鬆眼,別把我們同日升的精兵強將比。”她也能見識一下,日升的船技到底有多高。
閩松聽墨紫說話,不知怎麼到耳朵裡就錯了味,只覺得嘲意濃濃,“自是不能比。要不是闖關,而是跟我們日升比,一關都別想贏。”
墨紫不看他,對閩榆一揖,“閩老爺子,我有一不情之請。造模之處,可否封閉?在時限之內,任何人不得打擾我們。紅萸船場要重開,自然有它的秘技。此技絕不能外傳。”
曾海鼻子噴氣,冷笑連連,“小小紅萸,屁大點地方,故弄什麼玄虛?秘技?閩氏制寶之技才是不傳世之秘技。幾個毛不齊的小子,能有鳥秘技”
臭魚讓曾海爆粗很是煩,老大不客氣罵回去,“**屁事”
閩榆出面平息將起的紛鬧,答應墨紫,“可以。兩間屋子,同時封門,三個時辰後見分曉。”
於是,要組隊的組隊,要清屋子的清屋子,半個時辰後,一切就緒。
墨紫閩松帶了兩隊人,站在兩間相鄰的屋子前。閩松的隊伍裡有常吉,其他三人墨紫不認識,但觀手,都是拿慣工具的。她暗道,真是看走眼,沒想到以為是小兵的常吉,居然很是個人物。
後來,她才知三十出頭的常吉剛得了匠稱。
墨紫等人進了屋,還是內外雙間。窗牆下的桌上放著食物和水,一張又大又寬的工作臺,還有足夠用的木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牆刀具,大小形狀用途各不相同,新開刃,亮鋥鋥閃著光。
臭魚叫一聲娘咧,這真是刀山。
肥蝦和贊進到內間看了一下,說是休息的臥鋪軟塌。
墨紫蹲在牆角摸木看木,是較為常見的一種杉木,浮力中下等,因此適合造輕巧型的船隻。兩用貨客船,還是走江的,可能吃水度深,容易擱淺。不過,現在不談這個問題,她需要照船圖來做模子。
在之前的半個時辰內,她已經想好了辦法。
將圖紙攤開,分解畫到另外幾張圖紙上去。三十分鐘。
讓四人圍過來,分派任務。他們都不會木工,但卻是很會用刀劍,因此她的圖紙第一張就是四種基本拼接式板型,讓一人負責一種,給她削出來。再由她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