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的合作基礎。墨紫也不算空手而歸,奪得大求戰船一艘,配備精良,構造和武器上遠超大周戰船,是大求對玉陵戰中制勝的關鍵所在。大周若據此改良自己的船,假以時日,不用再擔心大求進犯。”
“朕倒以為丫頭你造的船遠勝大求,畢竟大求船不是照你的主意造出來的嗎?宋氏墨紫,其父宋玉連朕都想請來為大周造船,卻不知,父有名無實,皆是女兒之功。”皇帝冷哼一聲,“宋墨紫,你可知罪?”
楊凌立刻驚了,趕緊看墨紫,卻見她面色如常。
墨紫剛剛就猜到皇帝找她來是知道了過去那點事,反正在宮裡命不由她,所以也不緊張,撩衣襬,不慌不忙跪下,“皇上恕罪。”
皇帝並不讓她起身,“丫頭何罪之有,說與朕聽聽。”
“墨紫隱瞞了自己的從前過去,未在見到皇上的時候,把家譜背上一遍,童年趣事一一道來,因此此罪欺君。”墨紫跪著,上身筆直,神情如水靜。
皇帝讓她講笑了,“說著欺君,朕卻聽出不服之意。跪卻似崖松,傲氣十足。起來吧。”
墨紫起身,“皇上,墨紫雖然曾是大求人,乃父親所屬,並無可以選擇的權利。父親是宮中匠人,墨紫從小耳目渲染,對木工極為感興趣,後來專與造船。大求戰船雖然用了我的主意,卻是他們偷過去,我從未允許。因父兄出入宮廷,墨紫得以結識當今大求王。我不否認喜歡過他,只是大求好戰野心,與我的意願背道而馳,最終導致決裂。大求派我父兄去玉陵為內應,墨紫那時不知,不過慶幸能離開大求,而且那以後三年未畫過一幅船圖。這段過去,我不會否認,但也不會對外大肆渲染。誰人心中沒有秘密?皇上您不曾問過墨紫,墨紫自然不會主動說。若為欺君,其實有些冤枉。”
楊凌聽得冷汗直流,暗暗叫苦,心道,認罪就認罪吧,還說冤枉?
“誰人心中沒有秘密嗎?”皇帝重複了這句話,“你說得對,朕身邊這些人,心裡都有秘密。只要他們不說,朕永遠也不會知道。而你,至少朕問了,還算如實回答。只不過——”
墨紫神情無懼。
“朕不追究,滿朝文武大臣會追究。大求一旦捅破你的身份,硬要為他們的王討回你這個國後,你就無法置身事外。”皇帝是個溫和的人?
“墨紫明白。”如今,下一步該如何走?
“墨紫聽旨,楊凌你記下。”皇帝說道。
墨紫再跪。
“宋女官從即日起,免大司正船司走動之權,剝俸。官級和大匠師之名暫留。無朕旨意,不得出上都。出府須千牛衛跟從。若有違此旨,嚴懲不殆。”軟禁了。
這雖是墨紫早有的心理準備,但來得這麼快,始料不及。
“皇上,墨紫有一事相求。”她接了旨,謝恩免了。
“朕又不是要你性命,求何事啊?”溫和的性情,但出生天家,人命在他們眼裡都算不上什麼,更何況只是軟禁。
“墨紫請皇上維持船司和船場現有的班底。代司正齊修博學多才,為人正直,且經驗豐富,代掌事秧不爭雖大器晚成,技藝超群,也是十分值得重用之人。只要這兩人在,造船之事,皇上便可無憂。”墨紫對事不對人。
皇帝仔細看著她,“朕剝了你的官權,你不但不怨,還為朕著想。丫頭,你放心,將來群臣若對你發難,朕會盡力保你。如今,只是讓你遠離是非的權宜之計。為了禮王之事,朕已下旨宣三王和將軍們入都,便是邊境知道你的事,暫時也傳不過來。”
“謝皇上。”墨紫這回謝了。
“楊卿家,此旨暫不外宣,收中書省。若有人問起,只說宋女官過度疲累,朕暫時讓她歇一歇,船司和船場維持不變。”皇上又命楊凌。
楊凌說是。
墨紫出宮時,皇帝派了二十名千牛衛,由兩名正副將帶領,分別叫胥羊庚我,緊隨她的馬車。
兩個人進去,二十四個人出來,駕車的贊進睜了睜眼。
墨紫什麼都沒說,直接回府,元澄又已出門,她乾脆睡了大半日的覺,把這幾日的緊張一口氣休息平順。
第二日用早膳時,元澄已從楊凌那兒得知皇上的旨意,跟她一樣不慍不火,“雖說不外宣,不過六部的官員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因為對楊悄也有一道旨,眾人多以為只是恢復常態,對你不再走動之事並無太大*瀾,倒是對船司船場維持原狀頗有微詞。”
“對楊悄也有旨?”墨紫不知道。
“是楊侍郎上了一道疏,說他既已辭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