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承遠昂然冷笑一聲說道:“老怪物!你自己功夫不行,想乞靈這些爬蟲毒物為你效命,虧你還在武林中叫字號,我都替你害羞。至於‘蒼虛秘笈’麼?你這分敗德喪行的樣子,就連看一眼的福氣都沒有,還妄想佔有,可惜你有一萬隻蠍子。卻沒有一面鏡子,否則,也可以讓你自己照照,看看配也不配說這種話。”
肖小俠這一頓痛罵,只罵得百毒尊者臉色變白,嘴唇發抖,半晌都說不上話來。
漁礁翁卻在一旁鼓掌叫好,呵呵笑道:“小師弟平時溫文爾雅,今天可發了火了。”
肖小俠平日為人,真是不出惡聲對人,更遑論冷諷熱嘲了,可是,今天實在太氣憤百毒尊者的無理逞強,才痛罵他一頓。
百毒尊者半晌才能緩過氣來,指著肖小俠罵道:“我今天不叫你這小子萬蠍分屍,我就枉稱百毒尊者。”說著話點足躬身,落到萬蠍陣中,淒厲地大喊一聲,揮手作勢。
就在這一揮手之際,四十個人一齊雙手微抬,手中黑黝黝的軟鞭,此時一齊吊起頭來,“嘶嘶”直嘯,原來這四十條黑黝黝的軟鞭,竟是四十條奇毒無比的烏梢毒嘯蛇。這種蛇不僅是奇毒無比,且為百毒之王,百毒尊者苦心培養了數十條,用來催動這萬蠍之陣。一陣蛇嘯聲中,但見有如波濤起伏,浪起千層,數不清的蠍子,直向中間湧去。
肖小俠雖然毫無懼意,但是,想不出破敵之道,心裡也免不了要焦急。
漁礁翁沉靜無比,微笑著向肖小俠說道:“小師弟你不妨施展‘八步趕蟾’的輕功,拔起四丈高以後,再以‘七禽身法’中的‘鷹隼剪翅’招式,折身斜落。這萬蠍陣方圓約有十幾丈,小師弟如果此兩式不能越出範圍,當盡全力提出神功,劈空助力。千萬不要讓毒蠍沾身。百毒尊者這些毒蠍都是奇毒無比,平時都是喂以毒物為飼,千萬沾它不得。”
肖小俠一皺眉頭,向漁礁翁問道:“老師兄是叫小弟獨自逃跑嗎?”
漁礁翁呵呵笑道:“小師弟不要誤會。我們幾時有‘逃跑’二字在心,五毒陣目前就只出現蠍子—種,已經是破陣無方,再有其它毒物齊出,更是束手無策。小師弟越出重圍,獨身邛蛛,謁見清曇神尼之後,她那裡有雄黃精一塊,或者可以破陣。”
肖小俠說道:“小弟出走,老師兄獨身留在此地,如何可以。”
漁礁翁笑道:“要是我們兩人齊走,豈不讓百毒尊者笑話我們嗎?再說能一躍而不著地藉力,越出十餘丈開外,武林中能有幾人做到?”
肖小俠慨然說道:“老師兄一人在此地獨撐,小弟於心不忍。”
漁礁翁呵呵笑道:“小師弟以為我老漁在這裡獨撐萬蠍凶多吉少麼?放心吧!老漁自有一套對付這些爬蟲。”肖小俠獨自猶豫不決。
漁礁翁當即變色喝道:“破敵事大,小師弟不得再事猶豫,否則為日後武林留下無邊浩劫。”
兩人這一陣談話時間,這些密密麻麻的蠍子,已經沙沙地擁到兩人周圍八尺不到的地方,一陣奇腥怪臭,令人觸鼻欲吐。此時,周圍四十個人已經又上前逼近幾步,手中的黑蛇嘯聲更烈,昂頭吐舌,躍躍欲動。
漁礁翁立即從衣襟裡面,摸出兩粒丸藥,遞給肖小俠一粒,說道:“服下,快走。”剛說一聲“快走”,肖小俠身後突然一股潛力直推過來,小俠知道是老師兄催逼自己動身。眼看蠍子越來越近,自己枯守此地,除了一扇一劍來一個橫掃八方之外,並不見得就能清除這些蠍子。想罷,霍然長嘯一聲,振臂疾起,一提丹田真氣,式化“八步趕蟾”的輕功,果然一拔而起,宛如踏虛凌空,疾起四丈有餘。
人在空中忽又折身向下,俯身雙臂一劃,照演七禽身法中的“鷹隼剪翅”,斜掠而過,遠達四五丈向外,如此一拔一掠,越出十丈,超過這奇毒無邊的萬蠍陣。
百毒尊者眼見肖承遠脫圍而去,絕頂輕功,令人昨舌。本來想追蹤而至,轉而一念,以肖小俠的那身輕功 在場的眾人,包括自己在內,都沒有人趕得上。如此徒勞往返,只怕連圍在五毒陣內的漁礁翁,也要趁機突圍而出。
百毒尊者主要的獵物,原是肖小俠,既然不可得,只好退而求其次,拿漁礁翁報當年一蕭之仇,出口氣也不虛此行。他一面運用“傳音入密”的功夫,向肖小俠故意嗤道:“方才口出大言,如今只能作喪家之犬逃走嗎?”一面暗裡行功,催動手下眾人,驅使黑蛇,趕著那些蠍子向漁礁翁擁去。
肖小俠原是個敦厚仁心的人,漁礁翁在催他快走的時候,覺得老師兄聲色俱厲,硬逼自己快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