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葛秋這一行業本就是我的提議,我怎會看輕葛秋娘。珍娘也罷,塵娘也罷,塵埃不落地,亦有高貴心。我佩服你踏出自食其力的第一步,更佩服你有情有義。”外人看來,那種沒有良心的兄長不要也罷,可對當事人來說,畢竟是同出一脈的至親,要決絕很難。
“好一個塵埃不落地,亦有高貴心。”有人隔著一排花藤架子,鼓掌。
墨紫一聽,這聲音耳熟,是徐九?
果不其然,走出來一個魁梧的銅面男子,臂上扣一寸寬的銀環,仍是豹紋。
林珍娘顯然怕徐九,不由退了一步。
岑二也直皺眉,以為對方再來惹事,想著要不要去找護院來。
“九爺這是喜歡上我們望秋樓的好酒好菜了吧?如何,要不要辦張貴賓卡?訂位方便,價錢也優惠些。”唯墨紫不怕。那日在無憂閣,她已經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不見得是哥們朋友,卻應該不是敵人了。
“正有此意。說句實話,你可別搬給無憂去聽。這酒這菜,無憂閣比不了。還有,這椅子坐得舒服,景色也好看,叫夥計方便,一拉鈴——這都誰想的?”徐九說好處,十個手指頭不夠數。
望秋樓一開,搶了無憂閣不少生意。墨紫知道,但兩家畢竟有本質不同,長遠來說,不存在威脅。
“岑二,聽見了,等會兒給九爺辦卡。九爺可是一言九鼎的人,說話絕對算數。”另一個意思是說,珍娘那事已經過去了。
岑二領悟,忙說是。
徐九哈哈一笑,猿臂一撈,和墨紫勾肩搭背。
珍娘低呼一聲,眼兒溜圓。
徐九誤以為珍娘仍擔心,啪啪拍墨紫的瘦肩,“墨老弟,這小娘子可是對你有意?怕我拍扁了你?怪道,不肯嫁給霍老八。”
墨紫嘿嘿乾笑。扮男裝難免遇到這種事,她挺習慣。就是徐九這傢伙拍那麼大力幹什麼?故意的吧。
“九爺哪裡話?我墨哥小人物一個,哪值得這般如花似玉的姑娘?九爺來此,究竟是純粹吃飯,還是來找人的?”
要說巧,有點太巧。
徐九繼續勾著墨紫的肩,“來吃飯,也來找你。老弟,上我那間說說話去。”
岑二傻眼,心想這是直接擄人啊,就喊一聲墨哥。
墨紫見徐九嘴笑眼不笑,知道確實有事,不過也不想單刀赴會,回頭讓岑二把贊進和臭魚叫來,這才跟著徐九走。
“墨哥怕我對你不利?”徐九有點不滿。
“不怕對我不利,就怕九爺有事要我兄弟幾個效勞。”她可是為他考慮。上回就說了,能助他一臂之力的。
徐九半眯一隻眼,勾著墨紫的手臂一緊,又朗聲大笑,“墨老弟實在是聰明,徐九我甘拜下風。”
“好說好說。”墨紫翻個白眼,要被他勒斷骨頭了。
“不過,我瞧著墨老弟你比起上回真是白了不少,可是敷了粉?”徐九垂頭湊近了看。
到底是江湖漢子,行為舉止粗狂不拘小節,說什麼就做什麼。
墨紫伸手拎起他一隻手指頭,順勢將他的大掌從肩上卸下來,在徐九疑惑開口前說道,“九爺神力,我肩膀要碎了。”
徐九對這一說辭表示深刻理解,“你們這些文人啊,腦袋聰明,身子骨不經捏。”
他說起文人,墨紫就想起仲安了,自己才不是那種風流人物,搖頭否認,“我不是什麼文人,不過會讀書寫字。”
隨徐九進了一間廂房,席面上還有一個人,她沒見過。
“這是梅山,秀才,平時給我出出主意,不會武。”簡單介紹過。
梅山上回也在無憂閣,不過當時守在外頭沒進去。墨紫沒留意他,他卻見過了。起身作揖,叫聲墨哥。從神情看,似乎對墨紫變白一事,也有點摸不著頭腦。
墨紫打定主意對臉部變色不多說,反正大家看看就會習慣,沒必要見個人就撒個謊。好在男人吧,多遲鈍,對細節也不在意,她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身份,不解釋,也沒人追著真相,頂多就是心裡犯犯嘀咕。
三人入座。
“九爺,開門見山吧,這回又要我效什麼勞?”墨紫也不跟他客套,一回生兩回熟。
徐九欣賞地看著墨紫,“墨哥,上次你說過的那個法子,我怎麼想都挺不錯。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我找你來,就想跟你借個場子。”
墨紫一聽就想,她上回說霍八好色,便設個跳進去就跳不出來的局,徐九用萬事俱備來說,顯然已經準備好了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