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元相領罪。”
“還有,別急著給你家大人送信,橫豎他也趕不及。”墨紫痛得變了聲,“我不想他急著趕路卻又出了什麼事。”
銘年心想,這麼大的事怎能不告訴大人,但嘴上應了。
墨紫由楊悄武幽燕扶到另一間廂房,蘭衣率一些護衛守在外面。
“悄悄,你能讓人送熱水進來,我想泡一泡。”出不完的汗,墨紫試圖放鬆身體。
楊悄瞪大眼,“你這會兒要洗澡?”不是的吧?
“我以前聽說熱水泡能減輕疼痛。”她這是現代方法,“也不一定真洗,看看也好,還能用來擦身,或者等小傢伙出世,給他洗澡。”
武幽燕用幹巾子給她擦汗,對楊悄說,“熱水總是要的,還有華老夫人早就備下的大包裹,你也去取來。親自取。”
楊悄明白武幽燕的意思,點頭去準備了。
“到頭來,真是你倆幫我。”陣痛間歇中,墨紫就能輕喘說話。
“會有產婆來的。”武幽燕語氣和軟,其實心裡緊張得要命,卻不能讓墨紫看出來,“我倆就是陪你說說話,讓你別想著疼。要不要看書,或者我給你念?”
墨紫知道她想安慰自己,“幽燕,你會彈琴,對不對?”音樂能舒緩肉體的痛苦。
武幽燕點點頭,到外屋抱了琴來,“想聽什麼?”
“輕靈一點兒的,溫暖一點兒的,能讓肚子裡的小傢伙睡著的。”嘶得倒抽氣,又開始疼了。
武幽燕撥出一個音,“不能繼續睡,讓他趕緊出來才對。”緊接著,一串高山流水音。
墨紫躺在床上,聽著琴音,突然想起遠在大周的裘三娘來。這胎要是生得不順,她可能永遠也見不著裘三娘白荷她們了。她因為她們而獲得了新生,並能夠遇到最愛的男人,如果要離開,至少留個隻字片語的。於是,在陣痛過後,她起身走到桌前。
武幽燕停下動作,想過去幫她。
“別停,你的琴聲能讓我感覺沒那麼痛。”她斷斷續續鋪紙研墨,提筆疾書。
楊悄捧著水盆進來,見墨紫還能坐在那兒寫字,心中略安,“我囑咐下去了,不過要重新起大火,得等上一會兒。墨紫,你好些了麼?”
墨紫正忍耐著又一波疼痛,低頭捉拳,洩出低吟,完全沒聽到楊悄說什麼。
武幽燕對楊悄搖搖頭。
楊悄有點想哭,紅著眼卻不讓淚掉下來,絞了溼帕子,上前為墨紫擦汗,恰巧看到紙上的內容,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墨紫,你別瞎想,不會有事的。”袖子擦眼淚,手顫抖得厲害。
墨紫撐過了這陣,抬頭微笑,汗順著她的面頰滑下,“不是絕筆,就是想做些事來分分心。你幫我把這信封好,行嗎?”
楊悄不敢再反駁去消耗她的力氣,順從得從書櫃上拿了信封。
墨紫又開始寫第二封信。這一封,給元澄。
這時,陣痛越來越頻繁起來。她再也握不住筆,痛苦得從椅子上滑了下去,恨不能縮成一團。
武幽燕一看不行,連忙和楊悄合力把墨紫扶到床上,“照她這樣子看,不能再等了。”
楊悄一竅不通,“那要怎麼樣?”
“照顧我的媽媽是接生好手,那天我看她給人接生,所說所做我都記得一清二楚。穩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這會兒就只有我們倆,試試吧。”武幽燕銀牙一咬,一副豁出去的樣子。
“我跟你幫墨紫接生嗎?”楊悄傻了。
突然外面嘈雜,門簾外晃動出影子,就聽銘年的聲音,“府裡有數十名黑衣客闖入,護衛們正在對戰,但我怕再找來的接生婆也是對方設的圈套。不知夫人能堅持多久?我已經讓人快馬去接華老夫人回來,要一個時辰左右。”
“數十名?能應付嗎?”墨紫舒口氣。她發現雖然陣痛讓人難以忍受,但陣痛一過就跟常人無異。
“護衛都是大人精挑細選的一等一高手。”銘年還是有信心的。
“那就好。可我也等不了一個時辰。銘年,如果阿月沒事,把她叫進來,我要開始生了——啊——”兩撥陣痛之間就只有這幾句話的功夫。
銘年怔住,“阿月姑娘沒接生過,武小姐和楊小姐也是。怎麼幫你?”
墨紫說不了話,床欄都快被她捏碎了。
武幽燕深深吸口氣,堅定開口,“銘年,別多說了,快去把阿月叫來,我們能行的。”
這下輪到銘年快哭出來,三個未出嫁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