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也真是氣數已盡。這麼看來,對元澄他們的擔心便少了幾分。
臭魚誘出三條船。
在過了山彎後,其中兩條讓風雨兩船又是石頭又是油箭火箭,打得哭爹喊娘,一個時辰內就被擊碎,幾乎沒有活口了。
雲船頂著剩下那條船,頭部的轉軸鑽頭已經把它鑽出個很大的洞,再低一兩尺就會開始吃水。而云船甲板上方所罩的鐵板和鐵網混合式翻合拼裝頂,令敵人的武器全部失效。最後一招就是撞,但云船靈活,比起尋常的刀箭拍板等,船身頭尾兩翼更是全副武裝堅不可破。
臭魚高喊,“船將是誰?”
讓雲船的威力嚇得魂飛魄散計程車兵們立刻指向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將領。
“船將留下,其他人想活命,脫了衣服給我跳水,背對神仙山遊,否則和你們那兩條船的同伴一樣的下場,拍死你們”臭魚嘿嘿嬉笑,“別讓你們的船將跑了,不然別怪我出爾反爾。”
沒有人敢不聽的。散漫慣了的兵士自發自覺留了五六人墊後,以防船將逃脫。
墨紫上了船,問已經面無人色的船將,“籽草灣裡你們有多少人多少船,誰領著兵?”
胖子抹汗,“灣裡有七條船,讓女英雄打沉兩條,岸上有精兵一千,吳建吳監軍領兵,大將軍是擺好看的。”
“你們幾萬兵馬只留了千人?其他人呢?”墨紫想知道元澄的訊息。
“都進入內河去追叛——義軍了。聽吳監軍說大軍十萬很快就會與我們會合,他想要在此之前生擒元知舟,所以把船和人都派出去了。”胖子不但流汗,還哆嗦。
後來墨紫才知道,元澄在南德有三個稱謂。民間,第一貪官。皇都,元相。官場,元知舟。知舟,是他的字。反倒是元澄這個名字最不常用。
“有沒有抓到人?”最關心的問題。
“沒有。三日前派去打聽的探子就有去無回,監軍便命最後萬人百條船繼續追擊,至今卻是音信全無。大將軍為此氣壞了,與監軍大吵,卻被監軍收了將印,關押起來。”胖船將苦著臉回答。
真是多虧了吳建的愚蠢,墨紫再問,“吳建有沒有說援兵何時到?”
“兩日前就該到了,但影子未見。”所以大營里人人心煩意亂,只覺處處詭異處處大凶。
墨紫對臭魚做個眼色。
臭魚便照剛才商量過的,讓百餘兄弟換上南德兵服,足尖輕踢胖子的腿,“等會兒回你們大營,我讓你怎麼說就怎麼說,否則——”冷哼兩聲。
船將有如小雞啄米,“英雄饒命,我什麼都聽你的。”
吳建就是個草包。他率六萬眾追元澄而來,一進灣就看到他們倉皇逃竄,立刻自信滿滿派了主力追擊,以為對方怕了。再說他在人數和船數上佔足優勢,元澄一人聰明厲害有什麼用,扛鋤頭的還能比扛刀槍的能打?他完全忘了,南德的兵只會撈錢不會打仗,百年前開國的英勇無畏早就還給了老祖宗,如今的官和兵,老百姓暗裡稱他們為蝗蟲。
雲嶺大山綿延兩百里,縱深橫闊,訊息傳不出來也正常。他這麼安慰自己,腳下卻來回得走,流露出心中不定。
“稟大人,咱們的船回來了。”傳令兵屁顛屁顛跑進來。
吳建還以為他指的是大部隊,平時從不跑步,也拿出了一溜煙的勁道,還哈哈大笑。這幾年隨著爹的年紀越來越大,家裡幾房明爭暗鬥想要當上老爹的繼承人,所以這回出來平亂,他可是打著立大功的如意算盤。
“哈哈——哈,元……”當他仰天長笑,視線拐到對面來的三條船,才知道自己弄錯了。即便弄錯,也只能打腫臉充胖子。
“小戰告捷,何愁大戰不贏?這就是吉兆。”他以為把小股亂民捉到了,完全沒注意到派出去三艘,只回來一艘。
墨紫就等著他呢。拉弓上弦,箭羽刷過手指,對準吳建的腦袋就是一箭。
吳建再如何草包,身邊還有幾個為他賣命的,看到疾箭,立刻大喊小心,並將吳建撲倒。
吳建狼狽得從沙泥中抬頭爬起,看到墨紫,大吃一驚,“你……你怎麼在這兒?莫非你們有大周皇帝暗中相助?”
墨紫不跟他廢話,那一箭不過是一個訊號,看到吳建就行動的訊號。
那瞬間,吳建只見墨紫身後突然丟擲上百個球,直朝自己這邊飛來。他別的本事沒有,躲命意識比誰都強,不管那些球是什麼東西,抓了兩個隨侍擋在身前。
撲——撲——撲——
有個近在腳邊,鞋上還被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