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三公子說這話,就要告訴三公子,最近廚房裡缺柴。”
啊?墨紫想揪頭髮,“所以呢?”
“所以,三公子回家的梯子拿去當柴燒了,要過一陣,新梯子才做好。三公子要麼等等,要麼從敬王府大門回去。”銘年說到這兒,想笑。墨紫每次從元府出去,大人就會吩咐人將梯子好好收起來,等她一入北門,才給擱回去。昨晚,卻讓人把梯子砍成柴火,都餵了灶爐子。
銘年那裡憋不住樂,墨紫卻認真起來了。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元澄才會燒梯子。西山之約,恐怕有事找她,不會只是隨意爬山喝茶。當下說知道了,也不再問,親自送銘年出去。
“三公子,其實你對大人說話,也是一半。”路上,銘年突兀開口。
墨紫一想,沒錯。
“這也是你家大人讓你傳的話?”
“不是,是小的自己覺著。其實……”難得的機會,銘年鼓足勇氣,“三公子心裡的事,小的能猜上一點,畢竟像我家大人這般人物,便是王孫公子都未必能及,光芒隔雲蓋石亦刺眼,更何況您和大人如此親近。”
墨紫眨眨眼,光芒隔雲蓋石亦刺眼?呃——元某人的形象啥時候那麼光明瞭?
“我和他沒那麼親近。”是欺壓和被欺壓的關係。
“三公子不好意思也對。”銘年心裡一喜,別看三公子平日大大咧咧跟男子差不多,感情上挺細膩挺保守,這樣就好,總算有姑娘家的樣子,將來當了他的主母也不會差到哪裡。“不過,您雖然送了心意,該說的話也得跟大人親口說上一說才好。不然,大人不明白,您又做一半說一半,會白耽誤工夫。”
墨紫聽出點意思來了,嘴角抿彎,眸裡好玩,“銘年,既然是心意,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我相信就是我不說,你家大人也明白得很。”
“那……那您就送個明顯點兒的心意,不要什麼木頭花這種呆板板的。”銘年幫兩人操心啊。
“那你說送什麼好,給我出些主意?”年紀小小,她看他想得挺多。
“就是親手做的,香囊荷包玉穗子,繡的帕子巾子,還有給大人縫件衣服……”這些多好,一出手,大人就明白了。
“納個鞋底。”墨紫雙手叉腰,腳尖點地。
“呃?”銘年還沒發現自己即將面臨的危機,“納鞋底這個有點粗氣了,普通大嬸才做——”
腦門上捱了一拍,背上捱了一踹,他哎喲踉蹌出去幾步,摸腦抓揹回過頭去,對著墨紫喊,“你幹嗎?”
“拿鞋底抽你,看你還敢不敢亂用想象力”墨紫彎腰,作勢脫鞋。
這位看上去很是少年老成的聰明小廝媽呀大叫,一溜煙跑了。
墨紫笑得前仰後合。十五六歲的娃當她對元澄有意思,還教她如何表白呢。但她笑著笑著,就無聲了。心裡不知怎的有些苦澀,有些悵惘。她還有能力去喜歡一個人嗎,在經歷了那樣一場顛覆的背叛之後?
銘年來過的第二日,新的船棚造好,墨紫和閩松他們正把龍舟挪進去。
閩松本來對墨紫升衛慶的職很不服氣,什麼都不會,就只有點小聰明的傢伙成了前樓掌事,可他自己還在船工的位置上挪動不了。人比人,氣死人。後來,墨紫拿下了傅天的龍舟訂單,他便什麼都不計較了。
為什麼?
因為龍舟的船圖到船模是墨紫親手所繪所制,雖然和闖三關的時候一樣,他看不見製圖制模的過程,但這一回,墨紫同意他參與造舟。讓他負責的只是一部分,可他是閩氏之中優秀子孫,窺一孔,便能見全域性。而且,墨紫似乎也不介意他虎視眈眈,讓他更加集中精力在龍舟製造上。
他不知道,這是墨紫怕他再用衛慶的事來抱怨他,故意找點事情轉移他的注意力。她在龍舟上運用了後世划艇的一些技術,專門提高狹長划槳舟型的速度。這樣的幾項技術並不難掌握,便是用在軍事上,殺傷力也不大,適合競技,不適合攻擊,才放任他學。
這時,衛慶急急忙忙跑進來,神情很緊張,“墨哥,前頭來了客人,要訂船。”
“訂船就訂船,你這張臉是怎麼回事,一點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要讓客人換別家啊?”閩松白衛慶一眼,繼續研究龍舟的長槳。
衛慶白回去一眼,但沒時間跟他鬥嘴,“對方說要見墨哥,你要不要換了衣服再去?”
墨紫一怔,“說了我的名字?不會是來找麻煩的吧?”
“不是,只說要訂船,但得跟你親自談。”衛慶有些閱歷,“我瞧著是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