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假出來的,許我在白荷這兒住到月尾呢。”
“呃?”青雀一時不知怎麼答,最後有些怏怏,“有這回事嗎?我怎麼沒聽三爺說起過?”
“我是奶奶的陪嫁丫頭,又不過幹些粗活,出個門還要大張旗鼓不成?奶奶允了不就行了。”墨紫仍微笑,“多半是奶奶一時忘了。青雀,你幫我去回一句,就說月尾墨紫就回府裡。”
青雀一聽,起急了,“墨紫,哪有這種道理?主子叫你回,你回就罷了。許是奶奶記起了什麼急事要你辦。她便是真忘了,你也得走一趟,我一個人如何交差?”說罷,竟伸手來拉。
墨紫後退一步。
車伕跳下來,堵在墨紫身後。
墨紫也不慌,“喲,做什麼?還怕我跑了?青雀,你是接我來的,還是綁我來的?我怎麼瞧著不對勁呢?”
青雀笑不出來了,看看四下無人,對面大門緊閉,便說,“你別問那麼多,上車便是,不然可就真綁了。”
墨紫感到雙臂被車伕一鉗,腳就離開了地面,並由他用力往車上搬去,頓時聲音響了起來,“用不著如此,我也沒說不上車。”
青雀沒理她,單手捂住她的嘴,另一手拖著她的衣領子,往車裡輕喊了一聲,“快幫忙。”
墨紫就看到另一雙手從布簾後張了出來。三雙手,一雙在後,兩雙在前,不費吹灰之力,將她拉進了車去。她還不及開口,嘴巴里就多了一團布,手遭到反綁。定睛一瞧,車裡另一個人正是金絲的乾孃,衝著她滿臉陰笑。
墨紫雖然在看到敬王府馬車的時候,心中就有了懷疑,但親見金絲的人坐在車裡,不由還是一愣。一面暗喊糟糕,完全快不記得金絲這個人了;另一面奇怪,想不通對方打什麼主意。綁她對付裘三娘,算哪門子招法?
她目光冷冷掃過青雀。
青雀心虛,喃喃道,“別怪我,我也是沒辦法。”
金絲乾孃譏笑他膽子小,“怕她做甚?不過一個丫頭,就算今晚死在我們手上,誰還能知道是咱們乾的?敬王府裡頭那麼多人,一個個查過來也沒用,咱們可是照著老夫人的意思。就說死丫頭畏罪自盡,三奶奶肯定只顧保全外頭那些營生,吭都不敢吭。”
“老夫人只讓我們把人帶回去問話,不用死人吧?”青雀一哆嗦,垮著臉,“再說,三爺和三奶奶對墨紫頗為看重,有什麼事怎可能一聲不吭?”
“看你膽子太小,老婆子練練你罷了。至於這丫頭——”金絲乾孃歪嘴狠面,“小命長不了。不過,得用完了再弄死。不勞你小子動手。”
墨紫想笑,腮幫子鼓得跟青蛙一樣,扯不開嘴角。
馬車疾馳,往敬王府的方向而去。
就在墨紫被強拉上車的同時,三道影子,如鬼魅,如輕煙,朝三個方向,比馬車不慢。
半時辰後,敬王府小東門悄悄開了,早候在那兒的兩個粗壯僕婦一左一右架著墨紫往南面走。青雀一溜煙跑掉,金絲乾孃在前頭打著燈籠。
其中一個僕婦見墨紫挺安靜,既不嗚嗚有聲,也不隨處掙扎,說道,“這丫頭倒跟三奶奶似的硬氣。”
金絲乾孃呸一記,“知道掙扎也沒用罷了。多半在心裡想怎麼回事,打算著如何應對。你們可別讓她乖巧的臉蛋給騙過去。萬一到這兒再讓她跑了,叫三奶奶心生警惕,那咱們可就壞了主子們的大事,非吃不了兜著走不可。”
那兩個僕婦對金絲乾孃似乎有些忌憚,遂用力箍住了墨紫的手臂,快步往前拉扯著。她們走得鬼鬼祟祟,避人來人往的大花園,繞遠路擇迴廊小徑穿行。
一條岔路口,三人停下來商量。
“大*奶那兒人多嘴雜,而且她跟三奶奶不對,就等著看晦氣的。”一個僕婦說。
“那又怎的?”金絲乾孃唯恐天下不亂。她們既想把裘三娘掃地出門,有從旁煽風點火的,倒還省了她們一些力氣。
“我二人出來時,老夫人吩咐不可驚動他人。這丫頭嘴裡還沒套出話來,便是要問三奶奶,也得有憑證,不能傷了一家人和氣。”另一僕婦說,“走維風居那兒。二爺近來又不在家,園子早早下了鎖,不會有閒雜人亂走。”
金絲乾孃雖想滿府鬧上一鬧,但老夫人的話不敢不聽,於是和二婦轉往維風居,沿著園子外牆的廊道走。
眼看就快走過了,突然轉角亮起一片燈光,還有說話聲。
三人暗道糟糕,張望可以躲藏的地方,卻是來不及。
金絲乾孃當機立斷,,一把捏住墨紫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