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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部分

,單為你叫桌新的。”他以為,是墨三求閩松找門路呢。

“曾老闆客氣了。有人請客,我怎能中途離席?”閩松還沒忘了自己的問題,“聽你說心裡不痛快,卻不知想如何?”

曾海暗罵道:“給你小子臉面,你還不要日升要籠絡紅萸,我卻偏要看紅萸倒黴。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土包子,一點背景靠山都沒有,還想跟我搶生意。”

原來,鴻圖船場在紅萸的上方百里地。紅萸一開,把上都到鴻圖的船市就給截掉一半,一旦紅萸做起來,鴻圖的客人必定減少。所以,曾海對墨紫十分敵視。

“大侄子果然知禮數,那我也不勉強了。只是——”曾海瞥一眼他們桌上的四菜四盅酒,嘖嘖搖頭,“我說墨掌事,你就拿這些招待客人,會不會太寒磣?紅萸是不是沒生意,連請客吃飯都磕磕巴巴的。”

墨紫笑了笑,不作聲。她還是這打算,不到必要,不用跟這種小人計較。

曾海一瞧,死小子竟然挺能忍氣吞聲,一點都沒有闖三關那時的氣魄。他本是想激墨紫衝動挑釁,這樣對外能說成紅萸的錯。如今對方不接他的茬,怎生是好?眼看底下那四人又要繼續吃飯,他卻被掛得有點不上不下,進退犯難。

“這位小哥既然說摸木簡單,不妨上臺去猜上一猜,讓大夥兒開開眼。”一道粗聲粗氣在樓中響起。

曾海就像得了聖旨一樣,樂得滿臉抖肉,“不錯,不錯,墨三兒,也不用你十五摸十五準,只要能八九不離十,我們也信你了。”

你信不信,關我什麼鳥事?墨紫真想這麼把話扔上去。不過,和別人只顧起鬨的注意力放得不一樣,她在找那個讓她上臺摸木的聲音的主人。

“不知哪位這麼想慫恿人上臺?既然喜歡看熱鬧,不妨親自湊個興,不要拿別人隨便耍玩。”她看曾海身後的暗影裡坐著兩三個人,雖然看不清長相,但極有可能是他們在煽風點火。

“好啊,你上去,我就陪你湊個熱鬧。”曾海後面站起一個人,走到扶欄邊。

一頂銀雪白的小帽,正中鑲塊綠青的玉,蒼藍的書生袍,袖邊擺邊繡金獅兒吐球,一條白花蛇紋腰帶,垂著幾件精緻的小玩意。

眾人一看,不知是哪家富貴的小哥,長得唇櫻面白,一雙目波光搖曳,一雙眉英氣逼人,真是比女子還漂亮三分。

“怎麼又來一個像女人的男人?”閩松自打知道墨紫是女的之後,對長相清秀的男人就會立刻去想是不是女扮男裝的。

他這麼說著,連贊進和臭魚也附和了。

三人不由往墨紫那兒看一眼,卻立覺不對。

墨紫的臉揚高了,面色鐵青,眼睛死死盯著上方,一眨不眨,雙手本來正拿著酒盅,如今顫得不象話,潑出大半的酒。

順著墨紫的視線,再看樓上那個秀氣的書生,臉色竟然比墨紫還青白,一雙眼瞪若桃核,雙眉駭然飛起。閩松三人都是眼力極好的,發現書生全身微顫,嘴唇緊抿,太陽穴暴起幼青的筋,顯然咬著牙關。他的膝蓋甚至一軟,若不是碰到了扶欄,恐怕已經跌坐在地上。他還作出個很女人氣的動作,單手,捂住了嘴。

“這小子眼裡白花花,驚得跟見了鬼一樣,是要哭鼻子麼?”臭魚大奇,嘴撇著,很是不屑,“女扮男裝,也不是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行的。”

“她可不是見了鬼嗎?”墨紫將視線拉回來,對臭魚三人一笑,倒了三杯酒,喝了三杯酒,皆一飲而盡。

“墨哥。”贊進皺深了濃眉。

臭魚想對墨紫說,若那小子見了鬼,多半就因為她。面無人色,目光像要吃人。還笑呢?嘴扯成那樣,露出兩隻森寒寒的犬齒,跟山裡大蟲有些同類之相。

“我沒事。”她只是需要酒精平復一下內心的狂潮。

“你認為說這話,我們三個誰會信?”閔松一把搶過墨紫的酒杯,“少喝點,醉了難道要我們揹回去不成?”

視線又漸漸往上移,將那人的面容印在眸子裡,墨紫的神情冷卻了下來。不但冷,且冰。原來,過去的,並沒有過去。不過才出現一個而已,她就控制不住得——憤怒

這是孽緣嗎?她都已經不想在意了,這些人卻好像非要跟她糾纏。莫非哪怕只是聽到她的聲音,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一定要跟她對上?那倒有趣了難道還以為她如今會跟當初那麼白傻天真,讓他們一個個當布娃娃捏嗎?

想到這兒,突然神色一鬆,身上緊繃的張力消失於無形,又成了嬉皮笑臉,船上混出來的那塊油墨。眼角,嘴梢,冰霜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