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閣也不算。”墨紫眨回去眼。
兩人呵呵連笑間,就往裡走。
閩松還在說換一家,卻看到贊進也走進去了,只好嘆口氣,慢吞吞跟在最後頭。
木心樓只有上下兩層,結構上採用天圓地方,樓下大堂樓上雅座,沒有包間。堂間最裡面是個戲臺子一樣的,放著說書的桌子和拍書板,牆角還有琵琶二胡。可能沒人挑戰摸木的時候,就靠那些提高營業額。
墨紫四人進去時,正有人在臺上矇眼摸一塊手臂粗細且帶樹皮的圓木段子,大聲叫出兩字梧桐,掌聲便起。
帶樹皮的,那要好猜些。
小夥計笑臉過來招呼,沒看到落在後面的,只看到領頭的,“幾位客官,要堂間還是雅座?”
“堂間。”雅座的價碼又上去了,墨紫回頭對同行的三人說,“別點麵條,好歹四菜一湯來兩壺酒,這點銀子我還出得起。”
贊進愛吃,臭魚愛酒,二人很樂。
三人坐定點菜,閩松才過來。
“阿松,一人點一菜,你想吃什麼?”一般酒樓沒選單,只要是正常的菜色,點出來馬上給現做。做不出來,就直接回絕,讓換一個。要擱到現代,大概開不到兩天就關門。現代人讓寵壞了,要是突然叫報菜名,能報出來的多是家常菜,那幹嗎上飯店吃去?
小夥計不經意瞄遲來的閩松一眼,然後一下子站了個筆直,“松少爺”
墨紫聽了,視線在夥計和閩松之間打量,咦,認識的?
“阿松,我以為你像墨哥說的那樣,一天到晚在日升待著不出門的,原來也是挺愛湊熱鬧的小子嘛”臭魚嘿嘿笑道。
“松少爺,我去叫掌櫃來。”小夥計不等閩松阻止,撒腿跑了。
“別跟我說這酒樓你家開的。”據說閩氏很多盤生意,而墨紫瞧夥計去叫掌櫃,就不是普通貴客這麼簡單。
“所以讓你們別進來,也沒人聽我的。”他如今混成了小弟,千萬不能讓本家那邊的弟弟們知道,不然會被笑死。
“真是你家開的?”臭魚馬上敲起筷子,“墨哥,贊進,阿松在此,咱們今日不大吃大喝可對不起自己啊”一副要吃白食的貪心模樣。
贊進這天出來,都沒怎麼說話,更別說嘮叨了,終於開了一次口,“他現在是阿松,又不是松少爺。”
墨紫笑著說道:“不錯,阿松是船工,哪裡付得起酒錢?除非上臺摸木去。”
閩松見三人嘻嘻哈哈笑自己,乾脆把心一橫,豁出去了,“跟著墨哥來的,哪有我露臉的份。要摸木頭,也是墨哥去。”讓本家知道就知道吧,反正墨紫的本事,他們以後便明白。
“我沒本事矇眼猜木頭,不上去丟人現眼。”墨紫歪頭側臉看臺上那個漢子,聽周圍人的呼聲,“哦,猜對第三個。我說,今日這木心樓要讓人免費喝酒了。”
“要我說,那倒未必。”身後才起笑聲,人已經到了墨紫面前,“松少爺,難得見你帶朋友來。”
閩松咧咧嘴,既然說是朋友,那就裝糊塗認了,“孫掌櫃這麼忙,不用特意過來招呼我。”
孫掌櫃三十出頭的精明樣,搓著手,說道,“咱本家的少爺來,我怎麼能不問個好?松少爺,今日山中獵戶送來不少野味,給你做上一桌,嚐嚐鮮?前兩天老爺子來買木料,在我這兒吃得飯,當時沒瞧見你,我還問了老爺子。老爺子說,松少爺拜了個好師傅,正學藝呢。”
閩松聽到野味一桌,本來不自覺要點頭的。結果,孫掌櫃後面的話讓他有些尷尬,哼了兩聲,含糊不清地混過去。
偏這位掌櫃話還不少,“松少爺,過幾日我要跟老爺子回本家交賬本,有沒有話或信要我帶給五老爺和五夫人,還有樺少爺,楓少爺?”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閩松淡淡說沒有。
臭魚是個愛開玩笑的,見閩松左閃右避,就非跟他對著幹,“這位孫掌櫃,你要見了阿松的爹孃,就說他雖然吃不了苦偷跑過一次,不過還算浪子回頭及時,他師傅已經原諒他了。今後,一定會努力學藝,不學成絕不回家,也不娶媳婦。”
墨紫對最後一句話忍俊不止,假裝撐個手看人猜木,其實是擋住笑意。
孫掌櫃聽了臭魚那些話,愣住,眼珠子在他們身上打轉,心想,松少爺的新朋友市井味兒這麼重,是不是要對閩榆老爺子知會一聲,免得前途無量的閩家子孫讓人帶壞了。
閩松重咳兩下,“孫掌櫃,你別聽他胡說。見到我爹孃,就說我一切都好,等過年時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