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大風波,我也不會替你惹麻煩的。”芷嵐突然帶著笑看著他。
黑嶽會來,就表示他同意了這婚事,至於是什麼讓他改變,他不會讓她知道,她也沒興趣知道,雖然她大抵猜得出來,她的柔順是最大的因素,畢竟找不到幾個女人,能容許丈夫有那種風流的傳言。
他在那個傳聞中的女人面前,或許是個溫柔的男人,但對她,他恐怕已無心,最多就只是傳宗接代,她很明瞭這一點,只要她也能像他那樣對情愛無慾無求,同樣的不在乎,他們會是很好的夫妻。
又來了!那種柔順的表情,又一次隱沒,在不經意的時候,她總是會露出這樣瞭然的模樣,好似很有把握能看清他的心思。
黑嶽皺起眉,看她仰著頭,嬌小卻又驕傲的模樣,像極了一隻不知天高地厚的貓兒,張牙舞爪的對著他說——他不會取消這門親事,他不敢、他不敢!
溫柔的她,驕傲的她,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
黑嶽那雙黑如子夜星空的眸子凝視著她,不言不語,許久沒有移開,芷嵐的胸口又開始覺得熱熱燙燙的。
無論身處容得她、或是容不得她的地方,她一向很能自得其樂,唯獨現在跟他獨處時,他用一雙眼,就讓她手足無措。
“我其實是想說……結婚只是一個形式。”她抬頭望向他,發現他仍一瞬也不瞬地瞧著她,忍不住開口解釋兩人未來的關係,為的是讓他安心。
不料,卻見他的眉皺得更緊了。
黑嶽環著手臂,盯著她看。
這話……怎麼都覺得應該是從他這個男人的嘴裡說出來,由個女人說出“結婚只是一個形式”這種話,這樣的雲淡風輕,讓他有些不是滋味。
“我不會要求你什麼,你不用擔心我,我知道什麼是我的本分……”看到他的臉色難看,芷嵐又補了一句。
黑嶽驀地靠近,有力的指掌瞬間握住她的下顎,端起她的臉,讓她別無選擇,只能仰望著他。
“你倒是告訴我,什麼是你的本分?”他徐緩地說道,口氣裡卻有著讓人不敢違抗的權威。
芷嵐深吸一口氣,好平撫狂亂的心跳,他身上傳來的力量及強烈的男性氣息,讓她感到陌生緊張,卻沒幹擾到她的思緒。
“生兒育女,持家理家。”芷嵐回答得斬釘截鐵,詞語甚至沒半點修飾,毫不隱瞞。
“然後?”黑嶽挑起眉,壓下心中的怪異情緒。
“不插手先生在外的事務,只負責家裡的事。”這是幾乎已經消失在當今社會上的三從四德,卻是她從小到大所接收到的教育。
太好了!這真是太好、太好的答案!但不知怎麼的,他卻沒感到一絲快意,她對這段婚姻的認知,清楚得像是在無言指責他未來會對她所做的一切。
她的淡然扯動他的情緒,說不出什麼感覺,但就是心裡不舒坦。
“你的意思,像是嫁給我不會幸福?”他幾近挑釁地覷著她,俊容猛地壓近,兩人距離約莫十公分。
芷嵐的心兒猛地一跳,熱血亂竄,讓她雪白的肌膚浮上一層淡淡的微紅,沒意料到她說出的話會激怒他。
“你應該也不會寄望從我這裡得到幸福吧?”她鼓起勇氣反問著。
黑嶽那雙黑色的眸玻Я似鵠矗�鏌燜�夠垢藝庋���禱啊�
他再次確定他的直覺,這女人不如外表來的柔順,她骨子裡有著自己的想法與原則,她安於這樁婚事,卻不寄望這樁婚事……
這個女人的思緒,讓他摸不清。
“如果知道嫁給我不會幸福,那為什麼要同意?”黑嶽低沉的聲音裡聽不出起伏,連最細微的情緒,都被理智冰封。
為什麼?這還需要問為什麼?反正,她總是要嫁人的,嫁給誰,並沒有太大的關係,黑嶽雖然有個“傳說”中的女友,但外人對於他的能力,卻是好評不斷,那她還需要計較什麼。
所有的話在她的心裡跑過一次,但由於兩人之前的對話氣氛詭異,讓她沒膽再將心裡的話說出來,誰知道她乖順的話語竟還惹得他不高興。
空氣裡很安靜,只有兩人的呼吸流轉著,跟黑嶽綿長沉穩的呼吸聲比較起來,她的氣息紊亂多了。
“怎麼不說話了?”
黑嶽低沉的聲音從她頭上傳來,她說不出話,只能搖頭。
“剛才不是還辯才無礙?舌頭突然破貓給叨走了?”他俊朗的五官逼近她,目光顯得銳利閃亮,看來危險極了。
“可以請……請你先鬆開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