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李子樹心中反而更加老神在在，淡然說道：“完顏前輩，向我出刀者，還從來沒有人能夠活下來！”

“不過，完顏前輩既然說了，我當然要給老前輩一個面子。但是，空口無憑，我又怎能相信完顏前輩若是輸了，便會從此服從我的號令？”

嗯？

完顏闊闊臺微微一愣，怎麼李子樹說得話聽著這麼彆扭？

我剛剛說得雖然大致就這樣，但意思卻好像有些出入？

他不耐煩的甩了甩頭，嘶啞說道：“小輩，你想如何？”

李子樹淡淡說道：“很簡單，還請完顏前輩以自己的靈魂起誓，如果這一刀被我接下，自願成為我李子樹的部下，從此聽從我李子樹的驅策，有違此誓，走火入魔而死！”

誓言，對於百無禁忌的現代普通人，看似毫無作用，也沒有人將發誓當做一回事。

但是，對於修道者而言，尤其是高品階修道者，卻絕對不能輕言立誓。

一旦發下誓言，卻又不能遵守，即便當時不顯惡果，卻必定在修煉過程中遭遇心魔。

想要尋求長生的修道者，違背誓言，是一定不能做的事情。

完顏闊闊臺眉頭緊鎖，嘶啞說道：“老夫若不立此誓呢？”

李子樹目光一凝，神色一肅，手中誅邪劍微微一抬，氣勢陡然而起，鄭重其事說道：“完顏前輩出刀，便意味著和我李子樹，不死不休！”

兩股氣勢在洞窟之中碰到一起，如兩股強風於空中對沖，將洞窟之中的碎石都捲起丟擲。

“噼啪，噼啪，噼啪......”

碎石撞在山壁之上或於空中相撞，不時將山壁撞出凹痕，或將碎石撞得粉身碎骨。

就連剛剛沸騰如沸水的血池血水，都被這風的餘波吹得翻湧出了血池。

完顏闊闊臺臉色再次一變，瞳孔中的紅光縮成了兩道紅點，這個洗髓境，也太強點了吧！

李子樹一發威，完顏闊闊臺更加信心不足，他雖有一定把握擊敗李子樹，但想要殺死李子樹，恐怕力有不逮啊！

他握緊刀柄，血紅色的妖異光芒閃爍，血池中的血液頓時如同半凝固了一般，再也波瀾不起。

“小輩，也算有些實力，但想做老夫的主公，你好像還沒有這個資格！老夫最多隻能承諾和你達成聯盟！”

這話看似有來有往，但其實卻已經失去了一往無前的銳氣，已經未戰先敗。

“那就出刀吧！從此不死不休！我也能心安理得享受完顏前輩的血肉骨骼！”

“時間也是正好，我手裡的聖骨能量所剩不多了！”

李子樹還是那麼雲淡風輕，似乎唯恐完顏闊闊臺立下誓言，似乎決一死戰才是正對胃口，不死不休才是正確選擇。

這麼說著，李子樹還信手一彈，一滴聖骨能量漂浮在他眼前，一口吞下。

完顏闊闊臺眼睛都直了，心裡只有一句話：“這小子真特麼有聖骨能量！”

作為骨境修道者，完顏闊闊臺當然對聖骨能量並不陌生。

這是道骨初成之後，骨骼凝實玉化，蘊含了骨境以上的修道者百分之三十以上的能量。

這能量，可以直接作為修道者修煉提升的資源和補充法力的大藥。

二選一，看似還有選擇的機會。

但其實，李子樹給出的二選一，幾乎沒得選。

要麼出局，要麼聽話。

完顏闊闊臺的出局，就是與李子樹不死不休，出局，就是死！

枯坐千年，只為長生，完顏闊闊臺當然不想死。

事實上，活得越久的人，大概就越是怕死。

可不出手試試李子樹的深淺就這樣被嚇住，完顏闊闊臺當然不甘心。

“好！李子樹，老夫完顏闊闊臺以自己的靈魂起誓，若這一刀被你接住，從此老夫便奉你為主公，追隨在你的身邊，任你驅策！”

“若有違此誓，老夫當走火入魔而死！接刀吧！”

作為活了千年的老妖怪，完顏闊闊臺自詡老奸巨猾，當然不願意和李子樹這個二愣子死磕。

不管怎樣，留下活口，留下退路，都是明智選擇。

說話做事留一線，但出手卻沒有必要留手，必須全力以赴，一刀必殺！

只有這樣，才能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才能喝到李子樹體內的天使之血，才能將李子樹作為自己甦醒之後的最佳補品。

完顏闊闊臺身形一晃，便站到了血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