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是她跟了太后娘娘幾十年,皇上是她看著長大的。
皇上對她從來只有恭敬,今天怎麼會……難道……?
陳婉儀有些擔心的看皇上一眼,又看一眼還在熟睡的太后,只能更加謹慎的答應了。
司徒不凡點點頭,轉身就往頤養殿外走去。
司徒不凡的身影剛剛消失在頤養殿的門口,太后就已經睜開了眼睛。
太后的眼睛緊緊的盯著門口的方向。目光有些冷冽。
“把皇上叫回來,就說哀家想見他。”太后的聲音也是冷冷的,沒有一絲的溫度。
陳婉儀忍不住打個寒顫,忙答應著退出去。
皇上的步輦已經走遠了,陳婉儀小跑著追上去,遠遠的看見步輦,並不敢大聲呼喊,只能加快步伐才能攆上。而皇上的步輦似乎也加快了速度一般,明明看著近在眼前了,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追上。
陳婉儀氣喘吁吁的跪在司徒不凡的步輦前,話都說不上來,畢竟是四十歲的女人了,哪裡經得住這樣一番折騰。
司徒不凡正襟危坐,居高臨下的看著陳婉儀,也不說話,薄薄的嘴唇緊緊的抿著,臉上亦是冷冰冰的沒有一點表情。
陳婉儀喘了好大一會才能說話:“皇上……太后娘娘醒了……想見皇上。”
司徒不凡又盯著陳婉儀深深的看了兩眼,這才示意小桌子往回走。
陳婉儀感覺到皇上的眼神,心裡咯噔一下,皇上今天很不對勁!難道皇上真的發現什麼了?
頤養殿裡太后娘娘已經換了一身顏色稍微豔麗些的褙子,頭髮也重新梳理過,人看起來比剛才要精神些。
司徒不凡上前行了禮。太后忙拉著他的手坐在身邊,還沒說話就已經流下眼淚來:“皇上……哀家……”
司徒不凡用力攬住太后娘娘的肩膀:“母后不要難過。”
太后娘娘用帕子捂住眼睛:“哀家如何能不難過,夕月那麼小的年紀,平時裡最是乖巧,怎麼會……”
“哀家土埋半截了,要去也該是哀家才對啊。”說著“嗚嗚”的又哭了起來。
司徒不凡這能溫言相勸,把那人死不能復生之類的話說了好多,太后才漸漸止住了哭聲。
司徒不凡忙命人打了溫水來問太后淨面,然後兩個人坐下來說話。
太后擦擦眼角:“皇上打算怎麼安置夕月?”
司徒不凡沉默著沒有說話,按理說夕月還未成年,屬夭折,按大宣祖制,不能大斂。但是他又想給如華一個安慰。
迎春閣走水可這件事他心中雖然有所懷疑,卻沒有定論,現在太后又這樣問,他一時半會還不知道怎麼回答。
太后見司徒不凡不說話,先嘆了口氣:“哀家明白皇上是擔心哀家,按理說夕月未成年入不得宗廟,可她好歹也是有了封號的公主,皇上總不能隨便就給她找個地方?再說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依哀家的看法,有時候祖制也要因事而異。”
司徒不凡抬起頭看太后,太后娘娘言辭懇切,目光中隱隱的帶著些期盼,似乎並沒有別的目的。
司徒不凡的心中有些動搖起來,也許這件事並不是太后做的?
太后殷切的看著司徒不凡,司徒不凡不好不說話,只能含糊的說:“還是讓尚儀局找一找宗卷,禮部議一議吧。”
太后娘娘看起來有些不滿:“皇家的事,也要議?又不是朝臣,夕月好歹是司徒家的女兒。”
司徒不凡表情一怔,低下頭去,沒有說話,看起來像是有些心虛。
太后娘娘嘆口氣:“哀家知道你為難,這樣吧,這件事就交給哀家來做好了,哀家是土埋半截的人了,也不怕他們不買哀家的帳。”
司徒不凡抬起頭有些詫異的看向太后:“那如何使得,兒臣怎麼好袖手旁觀?”
太后和藹的笑著拍拍司徒不凡的手:“怎麼會是袖手旁觀?那件事才是最重要的,你要有所準備才是,再說郡主和親韃子的日子也快到了,你也有很多事要忙,比起這些,哀家該幫你把這些小事都做了,免得你分心。”
司徒不凡心中一冷,太后竟然說這是小事?難道這幾條人命在她眼裡不過是螻蟻?雖然他也見過不少血腥,可是他從來沒想過會對一個五歲的孩子下殺手,太后娘娘平時看起來那麼疼那個孩子,又怎麼會下的去手?
他原本還有些猶疑,會不會是他想錯了?可是太后這樣急切的想把這件事攬過去,分明是不想讓他插手,她這樣緊張做什麼?
只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