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勉強了,她忍不住站得離孟慧茹遠了幾步:“你好大的膽子!這種無稽之談也敢在皇宮裡胡說!什麼鬼神!都是騙人的!”
孟慧茹卻是特意往前邁了一步:“有道是平時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公主清清白白,問心無愧,自然是不用怕的。只是臣女可得提醒你一句,這中原的後宮歷來就是冤魂最多的地方,若是您……陽氣不夠,最好還是不要半夜出來亂溜達……”
烏蘭圖雅終於惱羞成怒,一甩袖子,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胡說八道!我乃是金枝玉葉!怎麼會怕區區一個惡鬼!”
說完,她就氣咻咻的直接跑開,卻又不知道怎地總是忍不住回頭東張西望。
孟慧茹站在原地,眯著雙眼,嘴角帶上了一抹有些嘲諷的笑容。
“我在等你,沒想到你倒是先遇上了她!”
一個高大的人影從一旁的樹叢裡鑽了出來,靜靜的站在了孟慧茹的身邊。
孟慧茹不用回頭,也認得出這個聲音。
“你怎麼看?”她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睿郡王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方才回答:“她的確有這個能力,不過卻沒有動機。她和你二妹無冤無仇,為什麼要這麼做?”
孟慧茹回頭,篤定的說道:“就是她做的!”
“你確定嗎?還是隻是你的猜測?”睿郡王見四處無人,說話也沒了顧忌。
“她自己說的!”孟慧茹冷冷的聲音裡帶著寒意,“以她的身份,怎麼會無緣無故跑去參加孟慧蓉的喪禮?必定是有所圖謀。我剛才說孟慧蓉是赤身裸體,死無全屍,她卻一點驚訝的樣子都沒有。這件事情除了孟府的人之外是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的。她竟然連問都沒有問一句!這正常嗎?”
睿郡王沉默了一會兒,又介面道:“這些都不是實際的證據。”
“實際的證據?要什麼實際的證據?我只要證明是她做的也就可以了!她之前那副驚恐的模樣,分明就是做賊心虛!”孟慧茹一字一句的說道。
之前韓寶珠說的那些話,重新迴響在她的頭腦之中:
“這個女人,你不要小看,她……簡直是喪心病狂!”
是的,如果這件事情是烏蘭圖雅做的,那麼她真的就是喪心病狂!
睿郡王心裡也大略認同孟慧茹的看法。這倒不是因為他對於孟慧茹的喜愛,而是因為他前日受了孟慧茹所託,細細查探之下,居然發覺,就在孟慧蓉死的那一日,四方館的四個漠北勇士在傍晚之後就不見了蹤影。
當然了,漠北使者的說法是這些人找了個小酒館喝酒,醉得不省人事,所以才沒有及時回來。
儘管那個塔拉甚至找來了那個酒館的老闆作證,可是依然不能讓睿郡王消除疑慮。
如今,再結合烏蘭圖雅的言行,反而是驗證了他的猜測。
可是,最大的問題就是,烏蘭圖雅作為一個堂堂的漠北公主,如她所說的金枝玉葉,究竟為什麼要大費周章,使出這種殘忍的手段,來對付一個區區的孟慧蓉?
孟慧茹的心中也有同樣的疑惑。
烏蘭圖雅雖然囂張跋扈,也肆無忌憚,然而卻並不是一個蠢頓如豬的人。她來大順本就是為了和談,又怎麼會輕易和人結怨?就算是孟慧蓉曾經和她在寧遠侯中起了爭執,那她大可以直接去找文景帝告狀,再不濟也可以來找皇后,又為什麼非要自己動手?這樣的行為不知冒險,甚至有些愚蠢!到底是什麼事情,逼得她非要做出這種不正常的行為?
睿郡王的眼睛始終黏在孟慧茹的身上。她那微微皺起的眉頭,那閃爍著幽暗之光的眼眸,似乎都帶著奇怪的魅力。他的目光如同絲線一般緊緊的纏繞在她的髮梢,她的指尖,甚至是她的裙角。
這樣的女人,尋常人看來,大概是要覺得心機太重,令人無法掌控,可是睿郡王卻覺得與自己格外的相配。
一隻小小的蜜蜂不知道是受了什麼樣的誘惑,居然小心翼翼的落在了她的髮髻之上。而陷入沉思的孟慧茹卻是絲毫沒有發覺。
睿郡王鬼使神差般的就伸手撩了撩她的情絲,趕走了那有些過分的小蜜蜂。
孟慧茹錯愕不已的看著那隻離自己太近的大手,一時之間竟然無語。
睿郡王的手竟然順勢就撫過了她白皙而嬌嫩的臉頰,然後方才又緩緩的收了回來。
被他有些粗糙的指尖劃過的地方,頓時如同被點著了一般,炙熱無比。
孟慧茹匆忙後退幾步,低下頭,掩飾自己的慌亂和尷尬:“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