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茹心裡瞭然,只怕是這素筆自己和孟孝成有了首尾,便記恨起了那叫玉硯的丫頭也和孟孝成親近,這才故意在小蔣氏面前告了狀。
想到前世的時候孟孝成也是如此。
和小蔣氏成婚一二年的時候尚且能夠收斂,可是後來小蔣氏始終無子,孟孝成便就肆無忌憚起來。幾年裡就給不少丫鬟開了臉,又抬了兩房妾身入府。
彼時,孟慧茹只覺得周氏的兒子這般淫亂,弄得自己後宅烏煙瘴氣,根本就是活該。而那小蔣氏籠絡不明白自己的夫君。也同樣是個無能的。
而今再看,她倒是有了兔死狐悲之感。
這世間男人的情愛,又豈是女人的手段能籠絡的?
他若當你是寶。你就算是一無是處,自然也是那天邊的明月,皎潔明媚。萬分美好。
他若把你當草,你即便是千好萬好,最終也要淪落為那地上的汙沼,骯髒不堪,不可入目。
小蔣氏為人如牆頭草,風往哪裡吹,就往哪裡倒,豈是並不是個能深交之人。然而,她前世因為丈夫胡作為非鬱鬱寡歡,含恨而終,居然還在走在老夫人去世之前。
不過這樣也不失為一個好的結局。
起碼,孟孝成那時候估計老夫人的顏面。還肯體體面面給小蔣氏辦了喪事。若是她死在老夫人後面,只怕是孟孝成不知道要如何糟踐她了。
孟慧茹搖了搖頭。
這也是他們夫妻之間的問題,她就是有心去管,只怕小蔣氏還要心存芥蒂,疑心她的用意了。
“算了。這事情你說給我聽,就到此為止。咱們權當做不知道罷了。”孟慧茹提醒丁香。
丁香翻了個白眼:“小姐也是小瞧奴婢了。難道奴婢就是那大嘴巴的人?這樣的事情,髒得很!就算是小姐要管,奴婢也要攔著的。”
孟慧茹哭笑不得。不知道若是丁香知道,孟慧茹前世也曾經不知道多少次使了手段,讓馮希然的通房丫頭或者無疾而終,或者遠嫁他方,她還會不會覺得這事情有多麼的骯髒!
大宅門裡的後宅永遠都充斥著陰暗和罪惡,只不過平日裡都被人用一床花團錦簇的大被掩蓋住罷了。
若是真的挖了出來,只怕比那最最腥臭的泥潭還不如!
……
“對了,我讓你去收拾東西,你可辦妥了?”孟慧茹突然沒頭沒腦的問道。
“嗯,小姐放心。奴婢讓環兒和珮兒去了,她們也來了幾天了,總不能一直不讓她們碰活兒。”
環兒和珮兒是孟慧茹求了老夫人,特意從外面人牙子那裡買來的小丫頭。
本來孟府這樣的人家,有數不清的家生子,斷然不會輕易從外面買一些來路不明的人。
可是孟慧茹丟了那玉鐲子之後,就再不肯讓任何家生子進院子伺候,只說是她自己根基淺,不敢用這些老人兒。
老夫人心知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雖然有些不高興孟慧茹過分小題大做,可還是顧念那“割肉救父”的功勞,依著她從外面給她買了人來。
這兩個丫頭是孟慧茹親自挑的,都是仔仔細細問了來歷,又瞧著乾淨老實,眼神清明的。她命令盧媽媽好好調教著,以便將來頂了那芸香的位置。
兩個小丫頭乍然到了富貴之地,先也是慌了幾天,可是後來便也漸漸習慣了。尤其是那環兒,行事大方,為人機靈,很得盧媽媽喜歡。而另外一個珮兒卻是性情嬌憨,頗有幾分大智若愚的味道,人人都說有幾分嫁了的文竹的品格。
“你說得也對。她們總歸是要做我的身邊人的,也不能什麼都不經歷。看看她們幹得如何吧。最要緊的是嘴嚴不嚴。”孟慧茹正說著,一抬頭,看見盧媽媽面色不虞的走了進來。
“媽媽這是和誰生氣呢?”丁香趕忙過去幫著盧媽媽掀了珠簾子。
“小姐,這芸香是斷斷留不得了!”盧媽媽神色很是緊張。
孟慧茹趕緊問道:“這話怎麼說的?”
盧媽媽附在孟慧茹耳邊說了兩句。說完,又狠狠的呸了一口:“這養不熟的白眼狼!本以為她哭著喊著要回來,咱們不收留,總要被人說道一句不念舊情。而今卻又這樣吃裡扒外,真是該死!”
孟慧茹卻是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芸香不就是這樣的人嗎?
只不過是自己前世沒有看清楚她的面目,她才能隱瞞到最後,給了自己致命一擊。
“媽媽是怎麼知道的?”孟慧茹心知盧媽媽如今忙著調教新來的小丫頭,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