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那兒!我聽見那考生自己嘟囔:“敢不給我我告你去!”
我沒有對我的化學起疑,考完化學,我對他們說,我化學最多扣五分。
第二天上午是政治和數學。下了點小雨。
監考的是兩位女老師。在兩位監考的侃侃言談中,本人做完了第一面。餘光掃到右邊的考生扔出的紙團。我尋著拋物線望去,只見那目標竟是前排第一個座,相隔六位考生!在感嘆落點不精確的同時,真想告訴他拋物線起始段與水平線成四十五度角時擲出最遠。窗外的樹葉被風雨極不情願地搖曳著,窗外和屋外“嘩啦”成一片。一場下來,兩位監考也由初遇發展到結義金蘭,手挽手出了考場。
對於以上的幾門科目,我有相當的自信。成敗在最後一場綜合。我要靠秦瓔了。
中午我找到東韌出去吃飯,算是放鬆一下。東韌考得相當不錯,按東韌的話說,綜合給個平均分都能上一中。我說:“要是秦瓔不幫我最後一場,我看我考一中懸,特懸!”東韌笑道:“你們自家人,怎麼會不幫?”我說:“也是!”
“今年的中考考得真傷心!”東韌說,“真亂!學四年白學了。”
我笑笑,說:“呵呵,不亂我也過不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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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我們是考過來的(2)
最後一場綜合是我命運的轉折點。我心中曾經構築的那個夢幻一樣的高中,在這場考試後開始隕落,逐漸在空中被一點一點地撕碎,墜入水中。平靜的水面下,滾動著無盡的暗湧,洶湧澎湃。我坐在爸的車裡,屍體一樣地躺著。我現在平靜得像是池塘裡的水,沒有波瀾和暗湧。我逃離了那流離失所的城市。逃離?不,是被驅逐,被放逐。
綜合卷子發下來後,我大眼一掃。就一個滋味:這題也太簡單了,但就是不會做。
我承認我這輩子不會在生物上有建樹,以前背生物,都是臨考試,老師發幾張卷子,考的都是上面的原題,於是我只用背答案。而現在,這些題對我來說都是臉熟,沒有幾道會的。我趴在桌子上,等著秦瓔做完題把答案傳給我。
綜合的監考是一男一女。這兩位談得更投機,面目表情極為豐富,估計北京的侃爺來了都甘拜下風。講桌低下的考生玩起了“下底傳中”、“水中撈月”的把戲,嫻熟的動作那叫一精彩。講桌之下,群雄四起,大呼小叫,震撼鄰里。我自信考場上的小動作不算差,但比起他們目中無人的應試態度和標準的考場動作,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記得考試前我們讓班頭傳授一下考場上的作弊技巧,班頭跟我們說過一句話:作弊不用訓練。我當時崇拜得不省人事,現在看來,這句話也不是那麼經典!
我不時回回頭,秦瓔緊張地看著我然後小聲地說:“我還沒寫完,一會兒!”我又把頭轉過來。每一次轉頭,都加重了我的不安。
還有二十分鐘就交卷了,我轉過頭:“秦瓔,你快點,先把選擇題的那張卷子給我。”我有點急。
“等等吧,我前面還有幾個拿不準,我先給你寫紙上吧。”秦瓔說。
一會兒一張紙條傳過來。
我抄好了選擇題。等著後面的問答題和填空題的答案,焦急不安。秦瓔又傳來一張紙條,上面是部分填空題的答案。我急了:“秦瓔,怎麼才這麼點,你的卷子給我!我直接看你卷子。”
“我還沒寫完呢!”
我不經意地瞥到她的卷子的一面選擇題,前五個題的答案和她給我的答案有三個不一樣。我急了:“秦瓔,你的選擇題是怎麼回事,把你卷子給我!”我搶過她的第一張卷子,前面的兩個監考還說得津津有味,沒有看見。
秦瓔卷子上的選擇答案和她給我的有十二個不一樣。我對她徹底失去信心。這就是半年來我一直覺得愧疚的女孩,竟然在這麼關鍵的時候拆我臺。我回頭看看她,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麼表情,我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我盡我最大的努力剋制住自己。秦瓔也知道我是怎麼想的。亡羊補牢式的:“哦,剛才我發現好多錯的,就改了,忘了跟你說了。”
我裝作不生氣:“沒事,你的填空讓我看看。”
“哦……那……你自己回頭看吧,我還有沒寫完的。”
其實我早就瞥見秦瓔卷子最後的問答題寫完都好大一會兒了。
我努力地看,不用說,是盡最大的努力。
這時候,監考看見了我,下來巡視,然後就站在我旁邊不走了。
我知道我該蒙完這張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