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轉射在吳娟娟的嬌靨上,恨聲說道:“二姊,我好恨呀!”
吳娟娟不禁一怔,睜大著兩隻妙目,愣愣地望著歐陽昭,她不知道他好端端地為什麼要恨?恨什麼?
這時,白衣追魂段彬和東海一奇,已走了過來。
白衣追魂段彬望著歐陽昭微笑地問道:“三弟,你恨什麼呢?”
歐陽昭道:“我恨我自己!”
白衣追魂段彬感覺奇怪地問道:“是為著什麼呢?”
歐陽昭嘆了口氣,緩緩地說道:“我恨我剛才為什麼那麼輕易地放走邛崍八索,不弄斷他們一條胳膊,或是一隻腿!”
“哦!”白衣追魂微微一笑道:“因此你恨後悔,由悔生恨,是不?”
“嗯。”歐陽昭點了點頭。
東海一奇陡地哈哈一笑道:“小娃兒,你的心腸也太狠了。”
“哼!”歐陽昭劍眉微微一挑,星目朗朗,望著東海一奇道:“老前輩認為晚輩的心腸狠辣嗎?”
“當然!”東海一奇點點頭,緩緩地說道:“那邛崍八索來時雖是氣勢洶洶,要生擒你大哥,但他們乃是受命差遣,事實上與你並沒有什麼三江四海的深仇大恨,你毀掉他們仗以成名的兵刃,這番挫辱,已足夠他們羞憤終身,比死還難過了,而你竟意尤不足,因未曾弄斷他們的一臂一腿,自悔自恨,這種心腸,實在夠狠辣了!”說到此處,略微一頓,面色倏寒,冷冷地接道:“你年紀輕輕,心腸便就這等狠辣,豈是武林之福……”
東海一奇說時,一雙精光灼灼的眼神,始終有如兩道冷電般,盯視著歐陽昭醜臉上的神情,顯然,他雖是甚為心折眼前這個醜少年的傲骨豪氣和其一身奇奧超凡、高深莫測的武功,但那兩句自悔自恨的話,卻引起了他的重視,使這位數十年不問江湖是非的海外奇人,為武林未來的禍福,關懷擔心起來。
因為,他已經看得很清楚,眼前這個醜少年一身奇奧的武學功力,實已高達超凡入聖的化境,如果一旦為禍武林,則不久的將來,武林中必然遍處血腥,無有寧日矣!
歐陽昭聞聽東海一奇的這番話後,忽地朗聲一笑道:“老前輩所責甚是有理,但是……”說著略頓,望著東海一奇沉吟地問道:“如果晚輩與邛崍派有著血海深仇呢?”
東海一奇不由一怔,望著歐陽昭問道:“邛崍派與你有血海深仇?”
“嗯”。歐陽昭點了點頭。
東海一奇問道:“是邛崍門下個人?還是全派?”
歐陽昭遲疑了一下,反問道:“掌門人與派中高手多人,不知可不可以說是全派?”
東海一奇聽得心中不禁微微一震,暗自思忖道:“這醜少年究竟是何出身來歷?怎地竟和當今武林九大門派之一的邛崍派,結有血海深仇的呢?”
東海一奇暗自思忖了片刻,仍舊正容說道:“你與邛崍派有血海深仇,當可另作別論,但是,你卻必須按照武林規矩,正大光明地邀約邛崍掌門,作公開了斷,免得外人不明真相,誤以為你心狠手辣,恃技好殺,而引起武林群憤。”
歐陽昭微微一笑道:“多謝老前輩指教。”說著抬頭看了看西斜的太陽,望著東海一奇又道:“日色西斜,時間已經不早,老前輩若無其他見教,晚輩等便就此告辭了。”
東海一奇目光掠掃了三人一眼,嘴唇微動,似乎要想說什麼,但卻是欲言又止,朝三人微一揮手,說道:“你們走吧,我們元宵節夜邙山見好了。”
歐陽昭微一點頭道:“好。”聲落,朝東海一奇抱拳一拱,與白衣追魂段彬和吳娟娟姑娘,轉身展開身形,疾奔而去。
三人回到山神廟時,天色已是薄暮時分。
眇目道人一見三人,便即望著歐陽昭問道:“昭兒,你們怎麼現在才回來?”
歐陽昭聞問,便將天心莊看擂的情形經過,向眇目道人和千手大聖神偷石不凡二人,詳細說了一遍。
“哦!”眇目道人聞聽得東海一奇為著歐陽丹夫婦,當年被害的事情,竟而親自跑宋中原武林查訪這段公案,他心裡很激動。
千手大聖神偷石不凡聞聽後,不由高興地一聲哈哈大笑,望著眇目道人說道:“賢弟,想不到這位隱居海外,足跡未履中原數十年,不問江湖事非的海外奇人,竟也為著這段公案,親自到中原來了。有了這位奇人出頭,加上昭兒這一身超絕的武學功力,這筆血仇,得報之日,為期已經不遠了”說罷,又是一陣哈哈大笑,顯然他內心興奮非常。
眇目道人沒有說話,只朝他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