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有劇毒,厲害無比,忙搶到他
身邊。柯鎮惡從袋裡摸出一顆黃色藥丸,塞在她口裡,道:
“去睡在後園子泥地上,不可動彈,等我來給你治傷。”韓小
瑩拔腳就奔。柯鎮惡叫道:“別跑,別跑!慢慢走去。”韓小
瑩登時領悟,暗罵自己愚蠢,中毒後發力奔跑,血行加快,把
毒素帶到心裡立時無救,當下放慢腳步,踱到後園。
丘處機中了一菱,並不如何疼痛,當下也不在意,又和
朱聰、焦木等鬥在一起,酣鬥中忽聽得柯鎮惡連叫“別跑!”
心念一動,只覺傷口隱隱發麻,不覺大驚,知道暗器上有毒,
心裡一寒,不敢戀戰,當即運勁出拳,往南希仁面門猛擊過
去。
南希仁見來勢猛惡,立定馬步,橫過純鋼扁擔,一招
“鐵鎖橫江”,攔在前面。丘處機並不收拳,揚聲吐氣,嘿的
一聲,一拳打在扁擔正中。南希仁全身大震,雙手虎口迸裂,
鮮血直流,噹啷一響,扁擔跌在地下。丘處機情急拚命,這
一拳用上了全身之力。南希仁立受內傷,腳步虛浮,突然眼
前金星亂冒,喉口發甜,哇的一聲,口中鮮血直噴。
丘處機雖然又傷一人,但肩頭越來越麻,託著銅缸甚感
吃力,大喝一聲,左腿橫掃。韓寶駒躍起避開。丘處機叫道:
“往哪裡逃?”右手推出,銅缸從半空中罩將下來。韓寶駒身
在空中,無處用力,只翻了半個筋斗,巨缸已罩到頂門,他
怕傷了身子,當即雙手抱頭縮成一團,砰的一聲大響,銅缸
已端端正正的把他罩住。
丘處機丟擲銅缸,當即抽劍在手,點足躍起,伸劍割斷
了巨鐘頂上的粗索,左掌推處,那千餘斤重的巨鍾震天價一
聲,壓在銅缸之上。韓寶駒再有神力,也爬不出來了。丘處
機這兩下使力大了,只感手足痠軟,額頭上黃豆般的汗珠一
顆顆滲出來。
柯鎮惡叫道:“快拋劍投降,再捱得片刻,你性命不保。”
丘處機心想那惡僧與金兵及官兵勾結,寺中窩藏婦女,行
為奸惡之極,江南七怪既與他一夥,江湖上所傳俠名也必不
確,丘某寧教性命不在,豈能向奸人屈膝?當下長劍揮動,向
外殺出。
江南七怪中只剩下柯鎮惡、朱聰兩人不傷,餘人存亡不
知,這時怎能容他脫身出寺?柯鎮惡一擺鐵杖,攔在大門。
丘處機奪路外闖,長劍勢挾勁風,徑刺柯鎮惡面門。飛
天蝙蝠柯鎮惡聽聲辨形,舉杖擋格。噹的一聲,丘處機險些
拿劍不住,不覺大驚,心道:“這瞎子內力如此深厚,難道功
力在我之上?”接著一劍,又與對方鐵杖相交,這才發覺原來
右肩受傷減力,並非對方厲害,倒是自己勁力不濟,當即劍
交左手,使開一套學成後從未在臨敵時用過的“同歸劍法”來,
劍光閃閃,招招指向柯鎮惡、朱聰、焦木三人要害,竟自不
加防守,一味凌厲進攻。
這路“同歸劍法”取的是“同歸於盡”之意,要是敵人
厲害,自己性命危殆,無可奈何之際,只得使這路劍法拚命,
每一招都是猛攻敵人要害,招招狠,劍劍辣,純是把性命豁
出去了的打法,雖是上乘劍術,倒與流氓潑皮耍無賴的手段
同出一理。原來全真派有個大對頭,長住西域,為人狠毒,武
功深不可測,遠在全真七子之上。當年只有他們師父才制他
得住,現今師尊逝世,此人一旦重來中原,只怕全真派有覆
滅之虞。全真派有一個“天罡北斗陣法”,足可與之匹敵,但
必須七人同使,若是倉卒與此人邂逅相逢,未必七人聚齊。這
套“同歸劍法”也是意在對付這大對頭,然而可單獨使用,只
盼犧牲得一二人與之同歸於盡,因而保全了一眾同門。丘處
機此刻身中劇毒,又被三個高手纏住,命在頃刻,只得使出
這路不顧一切的武功來。
拆得十餘招,柯鎮惡腿上中劍。焦木大叫:“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