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自己體力所剩不多,也不想連累陸執,便自殺了。”
“你母親……”劉衍說到這裡,嗓子不由自主抖了一下,將楚沉夏嚇得不輕,急聲問道:“我母親如何?”
“沒……沒事,你母親很好,被你外公帶走了,走之前聽說是將宅子賣了,家中的奴役也一應遣散了。”
楚沉夏握緊手中的拳頭,骨頭聲“咯咯”作響,那邊陸執朝他走了兩步,將手上的一個盒子遞給他,解釋道:“那日他寫了遺書,託我轉交給你。”
楚沉夏接過去,取出其中看起來十分狼狽的衣衫,眉心一皺,觸碰著這衣衫,他似乎能想象到父親死前是一副如何悽慘的畫面。
楚治在衣衫上寫道:
逆子沉夏,八年間從未回家,也從未再喚我一聲父親,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面中,也從未正眼看我一眼,為父深感悲痛。
我八年如一日的在官場中廝混,我知道你十分痛恨我當初棄商從政的行為,尤其是買官一事,但如今,我也遭到了報應。
你弟弟沉毓的案子,你不服氣我知道,這些年來我也收集了不少證據,都是官場中一些官員的罪證,也許將來對你為沉毓翻案有用。
東西我藏好了,你自己去找,還有你母親,想到她又要經歷一回生死離別之痛,內心便如刀絞,你務必要照顧好你母親。
為父不求你光宗耀祖,只求你與你母親這一世能平安度過。
陸執見他拿著布條的手抖得厲害,沒敢去看他臉上的表情,嚥了咽口水,說道:“你父親走前,還有一句話託我……”
話未說完,楚沉夏已側過臉看著他,陸執對上他可怖的表情,不由自主得後退了一步,顫聲道:“我對不住沉毓,可從未對不住你。”
楚沉夏雙目猩紅,整張臉緊繃如弦,不敢想象緊繃的弦放鬆後會彈出多大的力量,劉衍有些擔心道:“沉夏……”
面前的人猛地轉身,動作之快,讓人幾乎捕捉不到他的身影,好在劉衍早就有心裡準備,雖不防備他這一動作,但自己的身體反應也是頗快,叫了一聲“陸執”,兩人便合力將楚沉夏攔下了。
“你想去幹嘛?”劉衍只覺得額間佈滿冷汗,不由得更加緊張了。
楚沉夏說了一句令兩人不怎麼意外的話,“殺人。”
“不,你不能去,六弟府的侍衛雖沒東宮的嚴,但也不是那麼好闖的。”劉衍見他走了兩步,忙伸出一隻手攔在他面前。
楚沉夏眼眸中的火光忽然竄了起來,幾乎是暴怒著吼出一句話,“我要殺劉彧!”
劉衍和陸執一愣,以為楚沉夏糊塗了,劉衍忙說道:“這關大皇兄什麼事?是六弟的主意啊。”
楚沉夏目光一緊,聲音帶著怒氣道:“不可能,這個計謀環環相扣,竟是不給人留一點退路,死路之後還是死路,慶王那個腦袋想得出來這種計謀嗎?如此雷霆風行的計策不是劉彧又是誰?”
劉衍被他說的啞口無言,還是陸執說道:“我聽說是他的一個門客出的主意,叫什麼遠正……”
劉衍目光一跳,對上楚沉夏的眼神,見他眼中熊熊燃燒的怒火,心中又是一驚,只來得及說出一個“冷”字,便被他奪路而去了。
片刻後,劉衍又趕上了他的步伐,拉住他道:“我與你一同前去,多個人也好多個幫手。”
“我也去。”隨後趕來的陸執和若渝也異口同聲道。
楚沉夏臉上閃過一絲動容,方才不可遏制的怒氣瞬間壓回去了一些,抑住吼口的激動,鎮定又從容道:“不必了,倘若事情敗露,我被冠上的不過是為父報仇的名頭,可你們不一樣,為殿下謀事,若真出了些什麼事,只怕殿下也難辭其咎。”
“多謝殿下為我做這麼多。”楚沉夏忽然躬身行禮,恭敬得不似從前任何一次行禮,默了好一會兒才起身。
再往外走時,楚沉夏的腳步已不似剛才那般又急又猛,而是篤定地、有力地走著每一步。
太陽在頭頂使勁地散熱,楚沉夏穿著黑色的衣袍,卻覺得身邊總是陰風陣陣,握緊了手中的劍,一個躍身攀上了慶王府的牆頭。
他此番而來,絲毫沒有遮掩自己的意思,可待兩名巡邏計程車兵朝這邊走來時,他仍然下意識地往樹後一躲。
輕輕推動刀鞘,炙熱的目光如火焰一般落在冷冽的刀身上,似乎是在猶豫要不要殺了這兩名士兵。
到底,還是沒有拔出劍,劍柄在那兩人肩頸狠狠一敲,那兩人便倒了下去,楚沉夏換上其中一人的服飾,又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