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記住殿下今天說的話的。”
劉衍看著面前的茶壺發了好一陣呆,永明心裡不確定他是否聽到了自己的話,正想再重複一遍的時候,他忽然開口道:“相比你現在的委曲求全,我更喜歡你之前的天真任性,你現在這樣陰陽怪氣地說話,讓人很受不了。”
說完這話,他竟然丟下目瞪口呆的永明,離席而去。
永明憤憤地瞪著他的背影,伸手從衣袖中抓出一個玉瓶,在他喝過的茶杯中拼命將瓶中的瀉藥倒下去。
一旁的巽芝哭笑不得道:“娘娘,你這何必呢?殿下都走了,不會再回來喝這茶的。”
“哼。”永明失落地垂手,目光在路過的男子身上一頓,忙指著他大叫道,“你!就是你,快過來!”
當夜,本該值守的陸執,卻頻頻跑去茅廁,連衛術銘前來拜訪都在一刻鐘後才知曉,說不上兩句話,又跑去了茅廁。
“衛大尚書深夜來訪,有何要事?”劉衍見楚沉夏目光灼灼地盯著面前的人看,覺得十分詫異。
楚沉夏連日苦讀書信,今日聽說衛術銘拜訪太子,一下子鑽出了書堆,執意站在劉衍身旁旁聽,美其名曰,替殿下把關。
衛術銘倒是對楚沉夏的出現一點也不介懷,微微一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兵部出了一些問題,殿下待在軍營裡時間長,想必十分了解,所以我就想來討教討教。”
“哦?兵部出了什麼問題?”劉衍略微吃驚道,心裡卻在尋思,這又是劉彧使的什麼招數?
“軍需庫中的兵器都有些生鏽了,我原本打算命人將這一批兵器通通回爐重造,只是所需的燃料數量之大,實在令人難以承受。”衛術銘十分認真地盯著劉衍的表情,彷彿真的只是來討教的。
從古至今鑄鐵術需要大量的木炭,是十分消耗樹木的,即使到了今日,也沒有找出一種新的冶煉法,仍舊照著古人留下的隻言片語進行鑄造。
劉衍久經沙場,自然明白一把做工精良的刀對士兵來說意味著什麼,想了片刻卻也想不出什麼法子,習慣性地望向一旁的楚沉夏。
楚沉夏接住他這一詢問的目光,反問道:“敢問衛大人,士兵上陣殺敵用的最多的兵器是什麼?”
“長矛和鐵劍。”衛術銘雖然不解他為何要問如此簡單的問題,但看向他的眼神始終有一分欣賞之意,這反倒讓楚沉夏有些不自然。
“既然如此,我們為何不節省材料,造出一種兵器,同時具有長矛和鐵劍遠刺近劈的功能呢?”
衛術銘和劉衍都是帶過兵的人,覺得他這種說法很新奇,忙追問道:“這是一種怎樣的兵器?”
“我曾經在兵器譜上看到過一種叫做楚刀的兵器,”楚沉夏踱了幾步,勉力回想道,“這種刀直背直刃,刀背較厚,三尺長,不但適合騎戰抽殺劈砍,而且在廝殺格鬥中,也能作長矛短刀並用,是一種實戰性非常強的兵器。”
“兵器譜?既然你見過,那就說明這種刀是有人鍛造過的,為何現在卻消失了呢?一般人更是連聽都沒有聽過啊。”劉衍雖然十分好奇,但未免有些擔心。
“其實這種刀是一個叫做歐陽遞的兵器師所鍛造的,只不過後來他惹上仇家,被人用自己鍛造的刀刺死了,說來也是唏噓,如此驚世奇才就這麼死了,著實可惜。”楚沉夏極輕地嘆息了一聲,為幾百年才出一個的良才之死感到惋惜。
衛術銘十分讚許地點了一回頭,又望向他道:“不知道你能不能將那兵器依樣畫瓢畫出來?”
“既然他死了之後,這種兵器便銷聲匿跡了,想必也是因為無人能模仿其鑄鐵本事吧,我估摸著,就算畫出來了,也未必有人做得出來。”劉衍言語間略帶失望,將心中對這種兵器的嚮往一再壓低。
“未必。”楚沉夏忽然擲地有聲地吐出兩個字來。
衛術銘目光一閃,不等他開口說話,劉衍已經十分心急地追問道:“此話怎講?難道如今這世上也有像他那樣出色的兵器師嗎?”
“歐陽遞為人十分低調,因此不被世人熟知,但他有一個十分出名的徒孫,叫做鬼瘌子。”
兩人聽聞,皆是一默,不錯,這歐陽遞他們並未聽說過,可這鬼瘌子,可以說是如雷貫耳。
要說鬼瘌子,最出名的倒不是他的鍛造術,而是他為前來求兵器的人立下的規矩,但凡得到他兵器之人,日後必須得替他殺一個人。
當然,這鬼瘌子,還是十分有良心的,十分人性地告知他們,不會逼迫他們殺三人,一是家中至親,二是無力婦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