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真是天下最傻的傻子,我害死了那麼多人,現在居然還有那種念頭,哈哈哈……”
原清牢牢抓著她的手慢慢抽離,整個人不斷往後退去,眼中全是恐怖的神色,喃喃道:“公主……公主瘋了嗎?”
在楚沉夏在關雎宮逗留的時候,劉衍回宮了,聽到值守的公公說楚沉夏找他有急事,便往他的住處趕去,誰料,撲了個空。
不過,回殿的途中倒是遇上了若渝,兩人迅速交談了一番,劉衍便跟著她往宮外走去,直到坐上她準備好的馬車也沒看到楚沉夏。
楚沉夏剛進院子,聽說了劉衍來找過他,但之後又跟著若渝走了,十分懊惱,幾乎想要捶胸頓足。
“你說你父親來了建康?”
若渝點頭道:“昨夜剛到建康,父親說,這一次從江城移居到建康,短時間內都不會回去了。”
劉衍也跟著點頭,心裡卻盤算起來,昨夜剛到建康,今日就託若渝來請自己去山莊做客,除了王銓鳴想與自己談結盟之事,他實在想不到別的。
“那江城呢?你父親不管盟中之事了嗎?”劉衍旁敲側擊道。
若渝是何等聰明的人,見他如此問道,必然明白他心中對自己對琅琊王氏有諸多猜疑,不免有些失落,但還是淡然道:“盟中的事,我也不清楚,想必父親一定安排妥善了,父親從來都是瞻前顧後之人,不打無準備之仗。”
言下之意,十分明顯,他王銓鳴既然選了你劉衍,那自然是傾心傾力為你做事,絕不是一時草率決定。
馬車進入山莊之後,王銓鳴親自來接,將他請入明月閣樓後,屏退旁人,只留自己身邊的大徒弟禪蜀和女兒若渝在旁傾聽。
劉衍對他遞給來的茶,只是接下,並未飲用的意思,王銓鳴目光一飄,慢悠悠道:“殿下一路顛簸,怎麼不喝杯茶解渴?莫非是我府上的茶不得殿下心意,怠慢了殿下?不知殿下是什麼口味,我讓小女重新去為殿下泡來。”
“不必了,我今日前來,是聽若渝姑娘說,您老有事相商,因此才擱下宮中一堆事務,匆匆趕來,又何必浪費時間在這茶水上呢?”劉衍正襟危坐,面不改色,看上去頗有軟硬不吃的意思。
王銓鳴怔了一怔,反應快捷,低聲笑道:“是我的不是了,既然殿下時間有限,那我就直說了吧,禪蜀……”
一旁的禪蜀聞言,不疾不徐地從袖口中掏出一卷紙,小心地鋪在二人面前的桌子上。
“殿下請看,雖然我盟中主要力量集中都在江城一帶,但其實不然,九州各地都遍佈了我盟中勢力,加之琅琊王氏的名頭,無論在哪,我的人都能迅速集結出一部分力量,而且這部分力量不容小覷。”王銓鳴的指腹滑過地圖上的幾個點,臉上帶了些得意之色。
劉衍臉上不動聲色地點頭,心裡卻想道,不錯,你盟中勢力遍佈南宋,威脅極大,正是我要拔根去除的首股危險勢力。
王銓鳴將地圖一收,遞到禪蜀手中,臉上的笑容忽然也跟著一點點收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滄桑地令人畏怯的雙目。
他緊緊盯著劉衍道:“我知道天下有許多人都覬覦我琅琊王氏的勢力,可我也同樣知道,這天下還有不少人,想將我琅琊王氏處之而後快,我不知道殿下是哪一種人?”
劉衍前傾的身體一收,緩緩坐直,對上他的目光,毫不膽怯道:“無論我是哪種人,最終不都是您老的一句話嗎?”
“好,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殿下可能懷疑我投靠殿下的忠心,不瞞殿下說,我這也是無奈之舉,放眼建康,太子殿下坐擁天下,已是不爭的事實,他日若登上皇位,我怕我琅琊王氏會成為被殿下開刀的第一隻羊。”
他說到這裡頓了一頓,目光在若渝的臉上輕輕劃過,又看向劉衍道:“所以投靠殿下,是我唯一能選擇的路,今日我琅琊王氏助殿下安穩坐擁天下,他日只求殿下保我琅琊王氏永遠安康。”
劉衍一時拿不準他的說法,楚沉夏不止一次地告誡自己,琅琊王氏是一定要連根拔起的,否則將來江湖動盪,無論輕重都會影響到朝政。
見劉衍有些猶豫,王銓鳴勾起嘴角冷笑了一聲,隨即道:“我知道殿下在猶豫什麼,畢竟我琅琊王氏勢力太大,對殿下一定會造成影響,我猜殿下就算今日勉強答應了,也不會全心地信任我,依然會時時提防我,將來殿下登上皇位之後,也無法保證今日許下的諾言是否會實現。”
王銓鳴今日算是把話徹底攤開了來講,這讓劉衍微微有些意外,又聽他繼續道:“因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