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十四章人生人左右
天氣有些涼了,但是剛剛喝了幾杯啤酒的小孟,卻感到身上燥熱,或許並不全是因為酒jīng,還有林楚燕身上隨風飄到鼻端的淡淡香味兒。
孟曉白髮現林楚燕其實並不擅談,也不象她那些朋友一樣喜歡打打鬧鬧,她悄悄地走在他的身邊,文文靜靜的,路燈的光亮映在她的臉上,側面望去,是很漂亮的剪影兒。
她的鼻子又直又挺,額頭白淨光潔,嘴唇飽滿誘人,孟曉白偷偷窺視了她一眼,對這種沉靜有些不適應,他輕咳了一聲,剛剛說了一個“我”字,不料林楚燕也恰在這時說了個我字,兩個人語聲同時一停,禁不住相視而笑。
小孟笑笑說:“你說”。林楚燕歉然說:“我朋友瘋鬧慣了,剛剛說話太隨便,沒有嚇著你吧?”
孟曉白不禁失聲笑了出來,說道:“看你說的,好象我是個老夫子似的,其實我。。。。。。平時在家裡上網聊天,也和女孩子挺能窮扯的,不過一個對七個,我可就招架不住了,只好裝聾作啞”。
林楚燕也笑了起來,她側著頭,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孟曉白,孟曉白有些不自在地問:“你笑什麼?”
林楚燕嫣然道:“我在想。。。。。。你在網上是怎麼和女孩子胡說八道的”。
孟曉白心中一虛,問道:“你怎麼知道?我說話還是挺嚴肅的”。
林楚燕撇了撇嘴,笑盈盈地說:“我才不信呢,有網路遮著真實的面孔,誰還會那麼拘束呢?”
孟曉白呵呵乾笑了兩聲,臉上有點兒發熱,問道:“你也喜歡網上聊天?”
林楚燕臉上的笑容一斂,靜了片刻才抬頭望著天上隱約可見的幾顆星星說:“很久了,以前我也喜歡上網聊天,不過。。。。。。現在自已的qq號都已經忘記了”。
孟曉白這才醒悟到她的身份,不禁有些默然。林楚燕望著夜空,默默地走了半晌,忽然說:“每個人都有種種不同的面孔來保護自已,這世上什麼動物的保護sè也不如人類的偽裝豐富。我常常想,如果有一天,忽然有一顆星星要撞上地球,世界在一天之內就要毀滅,人們知道了這個訊息,再沒有一絲顧忌,法律、道德、臉面,所有的一切都不能再約束一個人的行為時,世人會不會都恢復原始的獸xìng,在最後的時刻裡瘋狂地發洩他們的**。。。。。。”。
她格格一笑,語帶嘲諷地說:“或許,那時不必等上天來毀滅這世界,人類自已就先把世界毀滅了”。
孟曉白沉默了會兒,輕輕地說:“我曾讀過一些世界毀滅的小說,看過一些電影,如果真有那麼一刻,或許,真的會有一些平時一本正經、道貌岸然的人撕破面具,變得毫無人xìng。可是我相信,在面臨所有人的死亡,讓人連身後名都不必顧忌的時刻,也會有一些人昇華他的jīng神,擺脫一切束縛,在最後的時刻深深地去享受人的生命區別於動物的尊嚴和寶貴”。
林楚燕想不到他竟會很認真、很嚴肅地回答自已這個荒誕的問題,她有些意外地向孟曉白一笑,說:“對不起,我經常會有一些異想天開的想法,或許是因為我見過太多人前裝人,背後是鬼的偽君子,所以灰暗的想法太多”。
孟曉白輕鬆地笑起來,說道:“我們都是小人物,或許這些問題應該由哲學家去思考,去解答吧。但我剛才的回答是認真的,我想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刻,人們不需顧忌什麼了,人的規矩再也無法震懾別人,人就會迴歸那種沒有包裝的、**裸的真xìng情,有些人會趁著最後的時刻徹底瘋狂,放縱自已,但是也會有人在那一刻才會體會到人的生命不同於野獸xìng命的尊嚴和可貴,他們會變得比平時更象個人”。
林楚燕被他嚴肅的樣子弄得有些詫然,孟曉白卻有些激動,繼續說:“我說一件事給你聽吧。二十年前,在西北戈壁灘上,有一個勞改營,那裡四面全是一望無垠的戈壁沙漠。有一個犯人,因為所謂的“投機倒把”罪被關在那裡。有一次,勞改營押送一批犯人去另一處監獄,其中就有這個犯人”。
兩個人沿著衚衕越走越深,路上已經沒有幾個行人,這裡往左一拐第二幢樓就是林楚燕租住的公寓,不過她見孟曉白正講得出神,不忍打斷他的話,所以也不說自已已經到家了,跟在他身邊兩個人繼續向前邊踱去。
前邊道路施工,路邊橫七豎八地挖著幾處坑道,泥土都堆在道路上,路燈也停了,只有施工隊架在泥堆上的幾盞小紅燈。
孟曉白繼續說:“他們走在路上時,接到訊息,前邊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