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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部分

…”海公公的語氣此時已是恭敬了許多:“尊師大名,如雷貫耳,雜家,哦不,我,我海某人仰慕已久。”

聽到海公公說這句話,之前有些傲慢的自稱“雜家”,也變成了比較尋常的“我”,秦孤月就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方才展顏笑道:“海公公客氣了。”

“古兄弟,以後還請您多多關照了。”

秦孤月算真是佩服這些聖天王朝體制裡的人了,說變臉就變臉,剛才還一板一眼地叫秦孤月的官職,現在直接開口就是“古兄弟”了,好吧,兄弟就兄弟吧,反正又不是不純潔的同性關係,叫就叫了吧。

秦孤月嘴裡回了他一句:“一定一定……”卻見他握著拂塵,正要跟上太子的車仗陡然又轉過頭來,對著秦孤月“說”了一句話。

確切地說,是用傳音入密說了一句話。

“古兄弟,那阻撓殿下讓你代領太子太保之職的太子舍人,要不要我幫你敲打敲打他?”

秦孤月心裡暗叫一聲,你夠陰啊,臉上卻是淡然笑道:“不必了,這些太子舍人多是透過恩蔭得到官銜的世家子弟,想必是早就有人看上我這太子少保的位置了,我半路殺出來,坐了這把交椅,我又是初來乍到,想必有人不服氣,有人嫉妒,繼而給我搗亂,這一點不奇怪,若是沒有人說三道四,從中作梗,倒才是奇怪呢。”

秦孤月的回話,用的是相術裡面的斂氣凝聲,而非是武道的傳音入密,聽到秦孤月的話,那海公公似乎是確定了“這個古懷沙不會武道”這個猜測,於是微微頷首,笑道:“想不到古兄弟如此通情達理,以後官場之上,定可以平步青雲,看來海某人??某人是真的要好好跟古兄弟結交結交了。”

“海公公,你我相互扶持,各行其職便是了。”秦孤月朝著海公公作了一個揖,海公公抖了抖拂塵,算作還禮,也就跟著太子的車仗走了。

這海公公一走,秦孤月方才長舒了一口氣。

且不說他一手傳音入密的手段,運用得這樣好,至少是一個武宗高手,單說是一個太監,長期處在深宮,無所事事,那應該皮肉鬆弛才對,可是這個青年太監卻是渾身肌肉緊繃,而且隱隱透出一股珠玉的顏色來,竟是一個半步星階的武道高手。

雖然以秦孤月現在來看,普通的半步星階武者,對他已經構不成威脅了,但是,一個半步星階的太監,還是讓秦孤月略微有一點吃驚的。

雖然這海公公是想要打探秦孤月的底細,但是秦孤月倒也覺得正好,讓這海公公傳出去話去,震懾震懾那些宵小也好,倒不是說他怕有人來找自己的麻煩,你就算有本事請星魄階的強者來,秦孤月耍點小手段,一樣可以反殺給你看,怕就怕是把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就比如說剛才,他情急之下,連秦戰天從《兵戈七絕》裡衍生出來的不傳武技“難知如陰”和“動如雷霆”都使出來了,如果傲無常沒死,秦孤月的身份不暴露才怪。

秦孤月他這幾天看了太子的一連串手段之後,感覺這沈天殿的水還是很深的,三千門客個個都想著往上爬,三四十個太子舍人又都仗著自己有後臺有背景,哪一個不瞧著機會就想往上竄,就拿自己這太子少保的位置來說吧,如果不是武烈陛下親自開口,問聖無夜有什麼職位空缺,無夜太子也不可能一下子就給他從三品,太子少保這樣的高位。

畢竟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既然一下子爬到了從三品的高位,秦孤月就不得不去接受這些官場上爾虞我詐的煩惱了。

正是如儒門中人所說的,世俗是一個大染缸,能在其中不迷失自我,就可以突破瓶頸,到達一個更高的境界,但是,如秦孤月所見的,別說是進入朝堂的儒門中人,現在連儒門賴以培養精英人才的聖賢書院都快要變成一個小朝廷了,原始儒門追求的世俗中的歷練,成敗與否,由此可見一斑。

雖然太子在西山獵場的時候,下了近乎冷酷無情的封口令,但是,西山圍獵的時候,無夜太子遭遇臨溪王府的刺客暗殺,太子太傅劉文秀,太子太保傲無常身死的訊息,還是透過了不知道什麼途徑,在整個雲京城裡不脛而走。

兩大勢力從原來在臺面下的勾心鬥角,竟是一下子發展到了明面廝殺,刀劍相向的地步,著實還是讓整個雲京城人都有一點吃不消,也正是這一場暗殺,讓雲京城的上空都開始瀰漫著一股詭譎的氣氛,甚至還帶著淡淡的血腥味道。

往日人聲鼎沸的南北茶館裡,這一天竟是所有的人都在壓低著嗓門,悄聲地交談著,甚至連給客人們端茶送水的夥計,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做什麼事情都是輕手輕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