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瞧了瞧,陳天瑾仰在椅子上閉著眼,不知是睡死了還是閉目養神。
我掏出手機,打出一句:你還活著嗎?毫不猶豫地發給陳天瑾。
陳天瑾沒一會兒驚醒,手忙腳亂地掏手機。我見他瞧了我一眼才開始回資訊。
陳天瑾:貌似活著。
我:我倆到沒到坦誠相待的地步?
陳天瑾:當然。
我:那你說說,“杜鵑聲裡斜陽暮”前一句是什麼。
陳天瑾:簷鉤陌上曉月初。
我:你確定?
陳天瑾:當然。
我反覆讀了兩三遍,倒挺順的,於是喜滋滋寫了上去。沒一會兒,手機又震了,我掏出來一看,小白。
都說了不和他說話,我因而沒有問他,直接問了陳天瑾。可見我沒問他是明智的選擇,他也是這題不會。
我回道:簷鉤陌上曉月初,杜鵑聲裡斜陽暮。兩分呢,小白欠我個人情。
考完試,我跟陳天瑾說:“謝了。”
他頗儒雅地笑了笑:“不客氣。”
有師如此,夫復何求?
試卷發下來,我發現我錯了。看了唐露露的答案,我發現我錯得離譜。
可堪孤館閉春寒,杜鵑聲裡斜陽暮。
陳天瑾,你個誤人子弟的小人!
無奈萬玉花的孩子還沒康復,所以萬玉花一去不復返。陳天瑾平日給我們上語文自習,今天給我們分析語文分數。
陳教授十分嚴肅地提到本班兩個不同考場的學生寫出了完全相同的錯誤答案,還指明瞭是哪道題。
唐露露看了我一眼,嘆。我不敢看小白,把頭埋得深深的。
只聽陳天瑾握著小話筒說:“昨天應萬老師要求,佈置大家各寫一份總結報告,今天一位一位上來唸。那麼我們按學號順序……”
我笑,這一號真悲催。
“一號陳安然同學,請上臺誦讀你的總結報告。”
我這才想起我是一號:“老師,還是按倒序來吧。”
老師點頭:“好吧,四十二號謝棣同學。”
我驚,看見小白很怨念地望著我,改口:“老師還是按順序來吧。”
陳天瑾笑得十分無害:“請抓緊時間。”
我慢慢吞吞走上臺,陳天瑾把話筒遞給我,整個教室裡四十二雙眼睛掃射著我。好吧,我認命:“這、這次語文考得不怎麼樣,具體就是……”吞吞吐吐是我安帥的本色嗎?我瞧了眼陳天瑾,嚥了口唾沫,大聲說道,“好吧,其實,那句‘簷鉤陌上曉月初,杜鵑聲裡斜陽暮’是我問人的,和班上同學雷同,也是我轉發的,大家要批評就批評吧。”
說完,我垂著頭,餘光瞥見陳天瑾嘴角一絲詭異的笑。他的目的是這個嗎?
臺下一片寂靜,片刻後鬨鬧不已。
“安帥好文采!”
“安帥好膽量!”
“安帥你好帥!”
“安帥威武!”
…………
陳天瑾摸摸我的頭說:“好孩子,下去吧。”
班上鬨鬧了一節課,我鬱悶了一節課。
於是我立志再也不和陳天瑾說話。
下課隔壁班的孩子問我們出了什麼事,小白說,大家在安帥的領導下,紛紛揭發自己的罪行,場面太過感人,大家情難自已,所以……
一堂懺悔課,陳天瑾是用我做引子嗎?
這老師,什麼毛病?
……》 作者有話要說:媽的,老子就是狗血,老子不但狗血,老子還黑狗血,澆了你們這些殭屍的慾火
chapter 21
小爺說過不和陳天瑾說話的。
陳天瑾放學後很是陰險地在樓梯口攔截到了我。教學樓只有一個樓道不成?小爺很拽地扭頭走另一個樓道。未走幾步就被拉住了。
“別生氣了。”
我怒:“我生氣?我會生氣?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生氣了?!”
“沒看到生氣。頂多是怒髮衝冠,面紅耳赤。”他把我拉下樓,“就和害羞一樣,好看極了。”
幸而周圍沒人,我想我的臉肯定是紅了。每天放學,夕陽都是紅得曖昧。那是陽光,陽光!
陳天瑾說:“何必那麼在意分數?”
我大為惱火:“沒分數我能上好大學嗎?”
“上好大學做什麼?”
“不上好大學我能